当初和嫔即将生子,兰才人和丹皇贵妃都想争取这个孩子,为此不惜手段用尽。兰才人为了不让丹皇贵妃抚养这个孩子,特意让手下的钱常在去故意激怒丹皇贵妃,被丹皇贵妃掌掴,再让钱常在用自己的脸伤生事,去水边寻死,将事情闹大。
一旦丹皇贵妃跋扈狠辣的行为被陛下知道,那么她就一定不适合做皇嗣的养母。而那时候兰才人一直安抚和嫔,与她亲近,又性情温和、才华斐然,相较于粗鲁冲动的丹皇贵妃,自然更适合养育皇嗣。
兰才人为了争取孩子,这一番手段其实没什么问题,按理说也的确有效。可她千算万算不曾想到和嫔那个时候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为人又过分多愁善感,居然只是看了钱常在的脸便受惊小产。
也是和嫔命好,虽是早产却也生了个皇子,在皇后、刘嫔和姜雪漪多番较量之下,到最后和嫔位份不够也亲自养着孩子,兰才人一番心血算是打水漂了。
她和丹皇贵妃都没落着好也就罢了,说到底,钱常在才是最惨的那个。
为了让兰才人抬举她得宠,不光豁出去了脸面,更是拿着后宫女子最重要的容貌去赌。虽说总算养好了没落疤,可当初那么做的时候,钱常在必然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才答应的。
谁知兰才人不仅没能帮衬到她,自己还在不久后就被陛下降位,罚了二年禁足。钱常在付出了那么多,不光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反而看透了这位所谓的兰妃娘娘不过是一场笑话。
若真说起来,钱常在入宫也是风光过一小段时间的,那恩宠还是受姜雪漪指点才得的。
如今她和兰才人位份相似,兰才人才禁足出来,境遇甚至还不如钱常在那样无功无过。
现在钱常在见着兰才人和她想一样的法子争宠,怎么能不想起当初的苦,怎么能不恨?对她必然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毕恭毕敬。
陛下的恩宠是有限的,为了争宠,这两人相遇爆发争吵也是人之常情。
钱常在之前多次表达想要投诚,都被姜雪漪婉拒了,她若以后抛出橄榄枝,钱常在不可能不同意,倒是个可用之材。
段殷凝带着凝脂膏放回原处收拾,珠帘后人影绰绰,姜雪漪看着她的身影慢慢琢磨。
二年折磨,兰才人和刘嫔对她已经恨之入骨,就算眼下为了重新得宠巩固地位暂时不提,以后也迟早会想法还回来。
要是真的让她们起势,往后姜雪漪和宸儿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怕是要日夜悬心才是。
她不能徒增烦恼。
思衬片刻,姜雪漪问:“你说兰才人和钱常在是昨儿晚上闹起来的?”
段殷凝掀了帘子走过来,应了声:“是,再过几日就是七夕,宫里这些天紧锣密鼓练习才艺的嫔妃不少。位份低的嫔妃宫里供冰大多不足,屋子里还没在屋子外凉快,也有不少是在外面寻个好地方练的。”
“照这么说,外头晚间倒是热闹,不是这儿就是那儿的。若陛下心血来潮进后宫走走
,恐怕隔几步就能看见美人了?”姜雪漪笑了笑,“陛下这些天政务忙碌,一直不得闲,正好我今儿也手伤彻底好全了,你派人去请陛下一趟。就说今晚夜色如醉,咱们的小厨房做了几样好菜,请陛下晚间忙完赏脸去御花园的海棠榭赏月,我在此候着。”
说罢,她端起一侧的茶杯,慢悠悠抿了口:“兰才人和钱常在能吵起来,便说明她们存了心思要争,谁也瞧不上谁。牡丹亭那么好的地方,大好的地段和时机,她们谁不会因为对方退了争宠的心思,若闹一次便不去了,那就说明自己怕了,兰才人不允许自己服输,钱常在恨了她许久,更不会。”
殿内凉意四散,茶香悠然,姜雪漪喝下半盏,轻笑道:“今儿个有好戏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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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灼日归山,酷暑将歇,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些。
宫里的低阶嫔妃和宫人们大多没得例冰取凉,一到晚上出门乘凉的人可是不少。未央宫凉快,平时她不爱出门逛,今日一出来,四处都能瞧见宫灯亮着,的确热闹。
姜雪漪没带宸儿,只让旎春等人搬着冰鉴,带着里头躺着的几碟新做的小菜去海棠榭。
海棠榭这地方是她精心挑出来的,靠近御花园和牡丹亭,远远能听见外头的人声儿,虽说不如牡丹亭那般显眼,可此处有一小池塘,临水清凉,位置更是宽敞。
即便真的猜错了,兰才人和钱常在都没来,她和陛下在此处赏景赏花也好。左右陛下许久不曾进后宫松散了,能透口气总归有益。
随行的宫女太监们上前在四角都点上宫灯,又仔仔细细挂上轻纱账,冰盆从冰鉴里抬出来放在大理石桌的正中间,风轮轻轻摇着,丝丝凉意透过来,不比在殿内热多少去。
姜雪漪拿着一柄苏绣玉骨扇,上头的垂丝海棠栩栩如生,碎珠如露,她摇着扇子凭栏而立,月色朦胧下,一身轻薄如雾的荷茎绿云雾绡宫裙,愈发衬得她缥缈出尘、冰肌玉骨,仿佛蟾宫仙子一般。
满宫嫔妃里美人无数,可若论身段样貌,姜雪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谁能与她平分春色便已是一等一的美人了。
平时她不会特意打扮,可今儿个来是看戏的,俗话说月下看美人更艳二分,陛下若来,她不能输了谁去。
不多时,御花园那头脚步声纷至沓来,听着人数不少,姜雪漪执扇倚身回望,就见陛下身侧前呼后拥簇拥着不少人,应是刚从勤政殿的方向过来。
佳人有约,沈璋寒又想见她,是以脚下生风,步速比往常都快些。提宫灯的小太监跟着陛下大步流星般往前走,等到了海棠榭才摆一摆手,让他们都各自站到周遭值守去。
海棠榭轻纱拂动,月色如银,她就那么凭栏而立,眸光潋滟的看过来。
“潋潋。”
美人如斯,沈璋寒不禁有些意动,他迈步进海棠榭,只见她微微欠身行礼,一双盈盈妙目便看了过来:“陛下守时,潋潋很欢喜。”
他牵住她的手,与她一同坐到大理石圆凳上,清冷的嗓音淡
淡沉沉:“赴你的约,朕不舍得晚来。”()
“捫?彎??膉譎?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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