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又满脸狐疑地看向沈初。
沈初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我污蔑您?既然夫人如此说,不如你亲自审审这位假大师,看看能不能审出我污蔑您的证据。”
陈氏心头一慌。
春燕就是之前被她处置的心腹王妈妈,是她的贴身丫鬟,本是外放出去嫁人的。
城南的宅子便是她送给春燕的嫁妆。
后来春燕夫君早死,又没有孩子,便找到侯府想回她身边伺候。
她那个时候刚怀上身孕,正需要用人的时候,便将春燕留了下来,做了她院子里的管事妈妈。
后来乔姨娘先生了沈初,她心中嫉恨,又担心沈初这个庶长子夺了自己孩子的宠爱与地位。
一日春燕便给她出了个主意,说找个大师来,故意将沈初推算成天煞孤星的命格。
她默认了春燕的主意,沈老夫人摔断腿时,楼梯上的灯油就是春燕亲手抹上去的。
找来的大师也是春燕安排的,当年将沈初送走后,她交代春燕将人想办法封了口。
春燕回来说事情办妥了,难道是骗了她?
这个大师竟然一直在京城,还是春燕的相好?
陈氏越想心中越慌,脸上却竭力保持着镇定的神色,脸上扯出一抹笑。
“方才是我一时气急说错了话,我是说阿初你别被这个乞丐糊弄了。
兴许他就是编造谎言来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故意败坏咱们长宁侯府的名声呢。
侯爷,你说是不是?”
长宁侯眉头皱得死紧。
他和陈氏夫妻多年,看她这样子,心中已隐约猜到当年沈初的命格定然是被陈氏动过手脚的。
这让他十分恼怒。
若不是陈氏整这一出,沈初就不会被送到道观,也不会和他父子之前疏远至此。
但陈氏的话提醒了他,他不能不顾及侯府的名声。
即便陈氏错了,也应该关起门来自家解决此事。
长宁侯想叫人将乞丐拖下去,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响起淡淡的咳嗽声。
他浑身一凛,转头看到六皇子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张旺看。
长宁侯到了嘴边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陈氏见长宁侯不发话,心中暗恨,只得恶狠狠地对着张旺道:“此人竟然敢冲撞赈灾宴,又意图破坏侯府名声,来人啊,给我拖下去立刻杖毙。”
沈初上前一步,“夫人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陈氏神色阴沉,“举办赈灾宴是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意思,就凭他冲撞赈灾宴,当庭杖毙都是便宜他了。”
两个护卫上前去拖张旺,被红袖拦住。
沈初看着张旺,“无凭无据,没人愿意相信你说的话呢,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旺吓得脸色惨白,濒死的恐惧让他出离愤怒。
“你这个狠毒的妇人,当年你让我将大公子说成天煞孤星,大公子报名参加科举考试后,你得知侯爷想接大公子进京。
你便三番五次地让春燕派人去湖州刺杀大公子,最后一次还让人在道观放火,企图烧死大公子。
可惜大公子命大,没被烧死还进京考中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