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我收着力打,却还是把他的嘴角打破,余力震的手麻。
于建伟摔倒在沙发上,他摇摇晃晃的调整了一下位置,崩溃的捶打着沙发,肆声大叫起来。
铺天盖地的痛苦不仅裹挟着他,还席卷了我和华清。
我双手下垂,握紧拳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但这种绝望感我经历过太多,本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对生死离别不会再有反应,但看见于建伟这个样子,我的心还是生出波澜。
“店主。”周行突然闯了进来,看着摊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于建伟还有坐在一旁偷偷抹泪的华清,他顿住了。
于建伟也不管有没有外人看见他这狼狈的样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喊。
“蒋烨回来了?”
周行反应过来,朝我点点头,“蒋烨说,今晚上就可以将他们全都送走。”
“那逾白呢?他那边处理好了吗?”
“也处理好了,就等你了。”
遮住眼眸的悲伤悄然不见,压在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于总,别哭了,华清说的对,无名店主就是无所不能。”
周行偷偷白了我一眼,但还是被我机敏的察觉到,朝他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
“别傻愣着了,赶紧去帮忙,我可不想今晚上熬一整个通宵。”
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淡,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晚风吹拂着渝河的水面,徐徐而过,带起层层涟漪,混着金红色的晚霞,别有几番老北城的味道。
可谁又能想到,如此令人流连忘返的渝河之景,河底却是哀嚎凄惨的怨鬼。
我站在渝河畔,蒋烨和逾白早就等在这里。
“阿越,你可算来了,我跟你说,这件事你得算我头功,你都不知道,我差点被我家老头扣下。”
蒋烨叉腰炫耀,和幼儿园邀功的小朋友一样。
“行,这次就算你头功。”
“那不行,这头功也得有我一份,我渡化这河底原地可是消耗不少,现在虚弱的很。”
逾白一副林黛玉附体的样子,扶着额头,想碰我瓷,“小越,我需要一口阳气。”
他斜着身子往我身上倒,我稍稍后撤一步,他趔趄了下,被蒋烨一把拽了回去,“我阴气多的快溢出来了,要不,帮帮忙?”蒋烨撅着这嘴朝逾白逼近。
逾白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滚开!”
我怎么感觉逾白和蒋烨换了性格,平时这种耍无赖的事情,一般都是蒋烨做。
“咦~你两该不会……”我做了亲密的手势,两人见了都嫌弃对方,差点呕出隔夜饭。
身后,于建伟焦急赶来,三步并两步,每步都走的晃晃悠悠,华清在身后追着搀扶。
“是我眼花了吗?于建伟怎么老了这么多?”
我揉揉了眼睛,可黄昏暗淡,实在看不清。
大片的黑肆意蔓延在天空,天幕像是被蒙上了一块无比宽大的毯子,就连月亮也藏匿起来,刚入春的夜晚,风还是凉飕飕的。
我捋了捋碎发,看着反着霓虹灯的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们差不过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