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没有煤炭,在冀州这样的苦寒之地里,屋子里头连同外边的温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已经好久没有受过冻,感受着这里的严寒,宋允很难想象,自己跟慕容止,在冀州这样艰苦的环境之下,如何才能够熬过这个冬日。
曾经在安州时的美好畅想一时在这样的境况下截然而止,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了一言不发的坐在轮椅上,修长的身姿在宽大的囚服下显得很是单薄的慕容止身上,莫名的,看着他背对着她的模样,宋允总觉得自己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出了点萧瑟的意味。
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提着的包裹放在了破旧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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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慕容止一眼,越过他,她认命的拿起了角落里的扫帚,开始收拾起了屋子。
她一贯也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四下微扫,看着周边的一切,之前那个浮上脑海的隐隐猜测瞬间又被自己拉出来来回鞭策。
曾经,她怀疑过在柳州的那一晚,还有种种甚是巧合的事情都是慕容止一手搞出来的。
可是……
自打被关上了囚车,被赵柄和随行的兵士一同押送到了冀州后,她对自己猜测的认同感又开始低了起来。
她实在是不能想象,像慕容止这样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只是为了让自己一下回到解放前,在冀州受苦受难?
按常理讲,一般人,也都不能这么干才是。
所以……
指不定,是白家和欲仙阁一起反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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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看,慕容止也是实惨,做了那么多,却还是徒劳无功。
垂下了眸子,思维继续发散着,一边默默的收拾着屋子,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那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宋允想到了原书中对慕容止足智近妖的形容,还有在前十几年中,他还身为储君时的政绩,总觉得她还有什么没有想透,也想不通。
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最终还是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推到了剧情的身上。
这般想着,直接将脑中的思绪直接拋到了脑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不大的屋子收拾得差不多后,宋允身上已经染上了几分薄汗,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如今倒是也不觉得太冷了。
伸出了袖子,给自己擦了把汗,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慕容止,宋允转身将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拆开。
在李才得塞给她的那个大包裹里头,装了满满当当的吃食,皆是能存放好久的面饼,还有熏肉。
拿了个有脸盘子大的面饼出来,宋允环顾了一下四周,想了想,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找了一圈,找到了厨房在院子的西北角,走进了厨房,看着里头该有的锅碗瓢盆皆有,除却有些破烂,也是勉强能用,宋允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以他们如今的身份,还有处境,能在冀州得到这样一个容身之所实属不易。
宋允知道,能得来这个院子,想来已经是赵柄做出的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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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历来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的罪人,多数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和那些被俘来的奴隶住在一起,任人打骂。
在原书里,在流放之后,赵柄这个人物并没有出现,慕容止和顾安顾熙来到冀州的时候,也并无容身之地,他们皆被送至军营,干着最苦最累的活。
人人都想看曾经的天子之娇一朝跌入神坛,他们以最恶劣的模样出现在慕容止的面前,说着最恶毒的话,做着最狠毒的事,偏偏,因着慕容止身上所流着的皇室血脉,即使是他已然被废,依旧没有人敢真的伤他性命。
只是……
在冀州的那段灰暗的时日,无论是对于慕容止,亦或是对于顾安和顾熙两兄妹,皆是不堪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