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寒地冻的,赵大人一行舟车劳顿的,赶紧进城,到府上歇着。”笑了笑,蒋成坤温声开口。
“恩。”微微颔首,赵柄面色沉稳,应了下来。
看着赵柄和蒋成坤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些文邹邹的官话,在瑟瑟的冷风下,宋允忍不住伸出了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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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身旁面色已经白了下来的慕容止,她顿了顿,本不想理会,但片刻过后,终究还是心生不忍。
沉默了一会儿,她缓缓的伸出了手,抚上他的脉搏,感受到来自脉搏的滞涩之感,宋允皱着眉头,轻抿起了唇角。
比之于身体康健之人,慕容止的耐寒能力属实低下,一路上,他一声不吭,也没有展露出任何不舒服的神色,她便一直以为他的身体虽不至于太好,却也是尚可。
可如今一看,则不尽然。
冀州位于大朔的最北边,地处边境,也是大朔最为苦寒之地。从柳州到冀州,是为从南往北走,如今已到一月,越往北越是寒冷。
一路上风寒甚重,在这几日的舟车劳顿下,慕容止那原来在柳州用汤药暂时调起来的身体直转其下,如今一看,身体倒是比之于之前,差上了许多。
垂下了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眼眸微阖的男子,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单薄的衣衫。
宽大的囚服之下,同她几乎把自己包裹成粽子的模样不同,慕容止只穿了几件较为单薄的衣裳。
难以想象,连她穿的如此之多,到了这冀州,都有些忍受不了,而慕容止却能一声不吭的忍了一路。
虽说,他这人心思诡秘,待人也不甚真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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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宋允默默的靠近的慕容止,小声的开口:“……殿下。”
迟疑了一瞬,见囚车又被同行的兵士缓缓的拉动,感受到了一阵颠簸,看着没有回应自己的慕容止,宋允思绪在脑海中流转了几息,最终还是默默的靠近了他,凑到了他的身边。
两人的距离拉进以后,周边虽然寒风依旧,却比之于之前暖和上了一点。
感觉到了周身刺骨的寒气散去了些许,慕容止眼眸微睁,目光落在了不知从何时起靠在了自己身边的少女。
同之前不同,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让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来自于身旁之人身上传来的微薄热气。
薄唇轻抿,在冀州的北地寒风中,刺骨的严寒如穿骨之毒一般从皮肤渗入自己的体内,体内的寒气似是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若是从前,这些苦痛于他而言,无非是无关痛痒的存在。可现如今,感受着身旁的如流水般细腻却又和缓的热气,他却是忍不住的靠近。
如果……
能再近一些,便好了。
长睫微微的颤动着,浓密的睫毛上沾染了些许的雪花,慕容止望着身旁发着温热之气的少女,下意识的,朝她又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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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冀州城,被冀州的知州安排在了一个偏僻的宅院里。
宅院很是破落,因着天寒地冻,泥土地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宋允只是将泥土地上的积雪铲开,指尖轻置于泥土地上,就感受到了这冀州土地的坚硬。
这样的天气,想来也是种不了什么菜。
在外头沉默的站了半晌,在赵柄以及随行的兵士皆走了以后,怀揣着赵柄给的户籍和这住宅的地契,在瑟瑟寒风中,宋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宋允转身回了屋子。
屋子里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桌子和几个凳子,外加一张床,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