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看她这模样,又怒了,“肯定就是这个小贱*人。孙志成那王八蛋嘴里一直念叨“小夏”“小夏”,可不就是她么!”
听到这话,原本一直偷瞄夏涵的孙凯,如遭雷击。
再看夏涵的眼神写满“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控诉。
妇女主任和村主任也看向她。
因为夏涵的名字里的确有“夏”字。
夏涵立刻就慌了,“跟我没关系。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过,如果穿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涵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一家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哭着哭着,她从地上站起来,“我一头撞死得了!”
说着她对准墙就撞了过去。
村主任,妇女主任,还有那对母子,都被夏涵这一套给弄蒙了。
不是,坐在地上撒泼耍赖的不该是孙志成老婆么,怎么变成这姑娘了。
吵着要撞墙的,不该是孙志成的老婆么,怎么也变成这姑娘了。
幸好,妇女主任手疾眼快,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
村主任和妇女主任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这可怎么办啊。
幸好这姑娘被救下来后,没有其他动作。
就在他们庆幸之时,夏涵竟然轻易从妇女主任的怀里挣脱出来。
妇女主任吓了一跳。
她虽然是妇女主任,但也是农村妇女,常年在田间劳作,力气不亚于一些城市男青年。
再看夏涵,嫩都能掐出水来。手也一样,白净稚嫩,一看就知道没拿过锄头。
忽然一个念头闯入妇女主任的脑海里,这姑娘不是来承包山林的么,这手也不像干过活的啊。
不过,她同时想起,这姑娘承包的那块山林,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地方,被一种有害物质给腐蚀了。专家都找不出原因来。
虽然不止这姑娘的那块地,可其他地方都是村里的地,没有个人的。
就这一下子,这姑娘花的那些钱就都打水漂了。
妇女主任也有点明白,这姑娘突然失控的原因了。估计是一直压力都很大,今天又遇到这事,彻底爆发了。
妇女主任想到这里,柔声道:“夏涵你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在没有证据之前,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她瞥了眼孙志成老婆。
孙志成老婆此时也回过神来,“跟人搞破鞋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们一家子交代,我就去你们公司拉横幅!让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个破鞋!”
夏涵面露恐惧。
孙志恒老婆跟胜利了一样,得意洋洋起来,“只要你给我老头两……五万块钱的治疗费用,我就不把这件事传出去。如果你不给,我先去找你们领导,再去找你妈!我倒要看看,谁们家能教出这么不知廉耻的破鞋!”
夏涵原本还想再陪他们玩玩,可女人张嘴破鞋,闭嘴破鞋,夏涵就忍不住了。
夏涵擦擦眼泪,抽抽鼻子,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
孙志成老婆插着腰道:“我跟你说,你叫谁越不管用。”
夏涵道:“喂,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我非说我跟她老公搞破鞋,还要勒索我五万块钱。呜呜呜,警察同志,如果你们不还我一个青白,我就不活了。我就撞死在墙上!我要六月飞雪!”
本来电话那边的警察听说跟男女关系有关,就有点头大,可当听到后面,要出人命了,赶紧道:“姑娘,你冷静一点,你家在哪里,我们马上就去!”
夏涵说了地址后,挂上手机。
然后就看到四脸懵逼。
在他们的想法中,村里的事情,村里解决就行了。
哪用得着警察啊。
这怕不是要丢人丢到外村了。
村主任心情顿时很不好,责备夏涵道:“夏涵,这是咱们村里的事情,村里就能解决,你怎么能闹到外面呢。”
夏涵按按眼角,道:“村长,你说这是村里的事情,我不是很认同,我可不是你们孙家盘子村的人。”
“再说了,这位大姐都要把事情闹到我公司,我为什么不能闹到派出所。”
“你!”村主任指着夏涵,半晌无语,最后只能一甩手道:“我不管了!”
妇女主任皱眉道:“村长,夏涵一个人住在咱们村,举目无亲的,本来就害怕,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
“他婶子你这是什么话。”孙成志老婆当时听夏涵报警的时候,的确有点害怕。
可后来听村主任的话,顿时不害怕了。
不管怎样,这小丫头都是外村人。他们村主任还能向着这小丫头?!
等到警察到了,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小丫头说她敲诈勒索,没凭没据的算什么敲诈勒索。
可此时听妇女主任这意思,还想给这小丫头作证?她能愿意才怪了。
“我家孙志成可还在炕上躺着呢,大夫可是说了,他如果不好好养着,人就废了。我管她要点钱怎么了?”
村主任皱眉道:“夏涵,你赶紧再打一次110,告诉他们你没事,让派出所的赶紧回去。”
夏涵坐在原地一句话不说。
“夏涵,你别忘了,你可是一个人在村里。到处都需要村里人的帮忙。你可别想不开啊。”村主任这话里的刺,就差明着亮出来了。
夏涵还是跟没听到一样。
村主任气结,蹲在门口,用褂子扇扇风。
下午三点,空气中的温度达到最高。
除了夏涵之外,其他人都有点挺不住了,包括一直喊着撕烂夏涵嘴的孙志成老婆。
几人只好移动到旁边的树底下。
夏涵一个人蹲在一边,孙凯越过他妈一直往那边瞄。
妇女主任站在双方之间,生怕他们打起来。
而村主任干脆跑到一边去抽烟。
很快,孙家盘子镇派出所民警就开车过来。
门一开,下来两个民警。
看到警察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孙志成老婆,瞬间萎了不少。
“谁报的警?”
两个民警目光在他们中间来回扫。
夏涵举起手,“民警同志,就是我。”
民警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我来说,我来说。”
夏涵刚要开口,就被一个人给挤到一边。
“警察同志,你别看她长得挺清纯,她竟然跟我老头搞破鞋。我老头被她给搞成了马上风。我老头本来是挺壮实,现在躺在那昏迷不醒,嘴里还叫着她的名字。眼看就要不行了,我心思着管她要点钱,带我老头去治病。”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有些不信。
“大妈,你有什么证据?”
孙志成老婆道:“我家老头得病后,就被她从家里扔出来,可她力气小,就扔到墙边。第二天,才被村里人发现的。嘴里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小夏。”
“大夫说如果我老头刚得病就被送医院,不可能到这份上。她这是谋杀。”
夏涵忍不住想给孙志成老婆鼓掌。
这么一会儿就进化了。
还知道给她扣上见死不救,延误治疗的帽子。
在孙志成老婆讲述的期间,夏涵一直不发一言。
这在其他人眼中有种,被人说的哑口无言的赶脚。
一个警察皱皱眉道:“夏涵,刚才是你报的警,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夏涵抬起头,委屈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孙志成。”
孙志成老婆哼了一声,“睁眼说瞎话。”
夏涵咬咬嘴唇,就在孙志成老婆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夏涵开口道:“警察同志,我刚才被他们吓到,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夏涵抽了抽鼻子道:“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有点害怕,院子和屋子里都安上了摄像头。我可以调出之前的监控,证明我已经几天不在家,今天才回来的。”
民警一听,道:“在哪?”
“在屋子。”
夏涵带着民警进了院子,开门进屋。
村主任眉头皱起,妇女主任松了口气。
孙志成老婆忽然有了不祥预感。
孙辉低着头,眼珠子提溜转,不知道想什么。
到了屋里后,无论是警察还是妇女主任他们都惊呆了。
里面都要搬空了。
就连炕都露着炕皮,只在炕头的位置,铺着一层铺盖。
夏涵不好意思道:“因为我租的那块山地被毁了,我就重新在石市找了份工作,打算搬回石市去。”
孙志成老婆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听夏涵这么说,却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哼道:“怕不是要畏罪潜逃吧。”
夏涵已经不想跟她浪费时间了。
从被褥上拿起笔记本电脑,打开监控软件,交给民警。
“警察同志,我还用不太好在这个,麻烦你帮我看看。”
其中一个民警拿过来,很快找到时间定位,看了一会儿。
他抬起头,表情变得诡异起来。
“怎么样?”
另一个民警催促道。
看监控的民警道:“前天凌晨两点,我在里面的确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孙志成老婆顿时一脸激愤,“我就知道……”
民警继续道:“当时这姑娘不在家,只有你丈夫一个人。他是从墙上跳下来的,进屋后就开始到处找东西。”
孙志成老婆脸色一变。
民警道:“虽然不知道他最后看到了什么,被吓跑了。但从监控上可以得知,他这是在入室盗窃。”
孙志成老婆摇摇头,大喊一声:“不可能!他一向老实,不可能偷东西!”
民警呵呵一笑,道:“既然他这么老实,你怎么还怀疑他偷人?”
夏涵则是吓得脸色发白,“天啊!太可怕了!幸好我那天没回来住!”
夏涵呜呜哭了起来,妇女主任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夏涵擦擦眼泪,坚强的道:“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一定要将这种坏人绳之以法!绝对不能姑息!”
民警点点头。
这时孙志成老婆尖叫一声:“不可能!我家孙志成到现在嘴里还念叨着“小夏”,肯定跟她有关系!”
夏涵一指孙志成老婆道:“警察同志,你们都听到了,我要告她诽谤罪和敲诈勒索罪!”
孙志成老婆没想到夏涵还要告她,彻底傻了眼。
夏涵从胸口拿下一个吊坠,转了几下,变成一个摄像头,“警察同志,她敲诈勒索我的证据,都在这里了。你需要的话,我倒给你们。”
“啊?啊,好。”民警都被夏涵给搞不会了。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是被逼的才报了警。
可看这装备,看这提前收集证据的意识……
两位民警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走了眼。
不过他们看走眼不打紧。
其他人也看走眼了。
村主任目光复杂,他怎么就忘了,这姑娘是一个人跑来承包山地。这样的姑娘能是真柔弱?
妇女主任心情也有些复杂,但以高兴居多。
一是觉得没看错人,二是她本来就跟孙志成一家不对付,他们一家子倒霉,她开心。
以上这两位还好,最无法接受现实的就是孙志成的老婆和儿子。
到手的钱没了不说,她(他妈)还要面临牢狱之灾,能接受才怪呢。
夏涵才不管他们接不接受。
“村长,你说得对,你们都是一个村的,就我一个外人,出点事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夏涵就当没看到村长拉长的脸,从兜里掏出钥匙。
“这是孙辉的钥匙,在两位民警同志的见证下,我就还给你了。等孙辉回来,你把钥匙给他就行了。”
村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涵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看看这个住了几个月的屋子,有点不舍,但也没有很多。
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
这样一来也好,让她少了一处鸡肋。
夏涵是坐出租车来的孙家盘子村,离开的时候,变成了警车。
给夏涵做笔录的是出警的民警之一。
做笔录期间,他忍不住多看了夏涵好几眼。
这笔录做的也太流利了,就跟做了许多遍一样。
夏涵却误会了,“是我哪里说得不对么?不好意思,我之前只在青湖派出所和市局做过笔录,没来这做过,没有经验。”
民警:“……”
民警明知道不该问,可还是败给了好奇心。
“在青湖派出所和市局都做过笔录?是因为什么啊?”
夏涵叹了口气道:“总有人想害我。”
夏涵看民警很好奇,她也正好没事,就挑了几个能说的,跟民警唠了唠。
没想到这一唠不要紧,差点把民警的下巴唠下来。
“呵呵,怪不得你这么会留证据。”民警捡起下巴按上,感慨道。
夏涵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啊。人啊,都是被逼得。”
民警想吐槽,却不知道从何吐起。
夏涵道:“警察同志,没事我走了。可以走了吧?”
民警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目送夏涵离开,民警揉揉脑门。
这时门推开,另外一个警察进来,“诶?人呢?”
“做完笔录走了。”
“这么快?”
“能不快么?人家做笔录的经验说不定比咱们还丰富?”
“啊?”
夏涵不知道她走后,她的事在孙家盘子派出所流传。
甚至有人手欠的拨打了青湖派出所的电话,从青湖派出所的民警那,听到更详细,更精彩的。
当听到夏涵甚至能徒手战胜持枪匪徒时,更是一片哗然。
就这样夏涵的光荣事迹在孙家盘子派出所流传下来。
当警察审讯孙成志两口子时,看他们的眼神充满同情的同时,觉得他们真是幸运啊。
夏涵不知道自己在孙家盘子派出所已经成了传奇。
她将胸前的挂坠拿下来,左看右看,十分满意。
这可比她之前那个好用多了。
这是楚楚碰到佟玉白那天,佟玉白让楚楚转交给她的。
当时看到的时候,夏涵还疑惑佟玉白怎么会突然送她饰品,后来才发现竟然是摄像头。
玉白兄果然是懂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