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太宰治的脑门挨了一巴掌,他被拍得大脑后仰,甚至带翻了椅子。
他扬起头,眼里的懵然还未散去:“胡桃?”
胡桃的帽子都歪了,她没来得及扶,只狠狠地盯着他,试图用眼神传达出自己的不满。
“本堂主深感失望。”她干巴巴地说道,“唯一的员工竟然是这么看待我的,柔弱娇气,意志不坚,出尔反尔……本堂主太痛心了。”
她捂着心口,微微躬身,好像真的被他伤透了心般,长吁短叹:“我以为我们有了共同目标就是战友,而不仅仅...
是生活中的同伴朋友了,难道你会对待瓷器一样地对待战友吗?”
太宰治:“……”
胡桃走到一旁,把他扶了起来,“我搞不明白,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原因。反正我是想十天十夜也搞不懂你的脑回路啦,但最起码的信任要有吧?”
太宰治默然不语,胡桃看了他一眼,大声叹了口气,算是终于服了他。
她去自己抽屉里,拿出了一纸契约,刷刷刷写好几行字后,摊开到桌子上。
“我是契约之都的人,在我老家,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胡桃说道,“所以,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签订契约。”
“我会在行动开始后听从你的指挥,你要无保留地与我分享情报。并且我保证,不论作战期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改变‘太宰治’这个人在我心底的位置。”
她唇角扬起,眼瞳如焰,灼灼其华:“你是我重要的人,此言为磐岩,亘古而不化。”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太宰治的目光,从她的面庞,缓慢地、僵硬地移到了桌上的一纸契约上。
他的焦距是虚无的,似乎并没有在认真看契约上的文字,他垂下头,只是单纯地想避开胡桃的视线而已。
“不论以后发生了什么,太宰治都是我重要的人”。
这一行字,就这么被她大大咧咧地写在了上面。
像极了她的温度,那股火焰要渗进他的皮肤,把他的血液蒸发,内脏烧焦,肌肉组织被高温烫坏,每一根骨头都灼烧到绵软。
太烫了。
他瑟缩着想抽回手,但中途被胡桃强硬而不容拒绝地按住,她牵着他的手,又挪到了那只笔上。
“签吧。”她说道。
于是,墨水落成字迹。
蝴蝶振翅,星火溅在了血肉组成的心脏上。
……
太宰治对她说,要回一趟港口黑手党的本部。
既然他们话都说开了,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把胡桃带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也方便他以后做布局。
胡桃倒是没有异议,她甚至有点蠢蠢欲动。
“好呀好呀,话说太宰,你们港口黑手党有认识我的人吗?”胡桃眨了眨眼,“需要我带点伴手礼什么的吗,见见你的上司。”
太宰治微笑道:“不用哦,胡桃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至于认识你的人,大概只有几个吧,人数不多,他们也都不知道你是谁。”
顶多是知道太宰最近搬家去了另一个地方,胡桃是房东,知道最多的不过是房东是曾经的“火蝴蝶”……然后就没了。胡桃的个人信息被太宰治盖得死死的,港口黑手党那边根本无从得知。
“胡桃要参与作战,不可能一个人单打独斗吧。”太宰治无所谓地说道,“所以就当是见个面,眼熟一下同伴就可以了,那些家伙你不必深交。”
按照他的安排,魏尔伦会先去当初的研究室,找到制造出中原中也的科研人员。
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把胡桃带进五座大厦里溜一圈了,要互相认识&#303...
40;话,一场晚宴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胡桃听完,眼睛放光:“哇,那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这么大型的场合,我换一件衣服去?”
“诶,胡桃有礼服吗?”太宰治转过身来,打量了一圈胡桃,眼神略微妙,“不行啊,就算有漂亮的礼服穿,胡桃也完全撑不起来呢……嗷痛!”
太宰治捂着脑袋,胡桃收起拳头,哼哼地扭过头。
这家伙,嘲讽谁身材不好呢!她听得出来!
太宰治嘶了一声,下手真重:“没必要,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社交场合。胡桃是我带来的人,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保持原样就行了。”
“……好吧。”有点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