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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灿把那些药品的照片通过私密邮箱传给了Rik, Rik是那个网吧神秘青年的英文名,庄灿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Rik很快就给了她答复,但他并不能十分确定, “看包装盒上的成分,其中有一支很像是国外的一种禁药。”
“什么禁药。”
“催眠。这种药不仅可以使人陷入类似于深度睡眠的短暂昏迷,还可以辅助专业的心理师进行心灵防线摧毁, 不管你内心藏有多么深的秘密, 只有心理师的水平足够厉害, 都能在你无意识的状态下从你嘴中挖出来。”
庄灿听出了一身冷汗。
她又问, “那这种药对身子有害么?”
“极大。”
庄灿知道了,她把和Rik的聊天记录删除。
靳朝安洗好澡出来,见庄灿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月亮。
他拿着毯子走过去,自己的头发还没吹干, 就先把她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裹好,“外面凉,别感冒。”
“嗯。”庄灿这会儿不太想看见他, 说实话, 她甚至觉得他很可怕,她有点怕他。
“我进去啦。”她怕跟他再多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就会表现出来, 所以很快回了卧室。
靳朝安没有立刻跟出来。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 睡衣的带子也没有系好, 外面确实很冷,可她却没有看到。
半夜,靳朝安做了个噩梦, 醒过来, 第一件事就是摸庄灿。
幸好, 幸好还在。
他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揉碎在胸膛里,可他不敢,他甚至不敢靠过去,她现在的睡眠质量很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所以他只能紧紧揪住她睡衣的一角。
后半夜,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转天一早,靳朝安喊她起床。
“不去。”熟睡的小脸不耐烦地皱了皱,“我困。”
“就是困。”她又嘟嘟囔囔地说了句。
靳朝安蹲在床边静静凝望她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又亲了亲她紧闭的眼睛。
“好,那今天你就在家好好睡觉,好不好?”
庄灿用鼻音回复他一声,有点敷衍。
靳朝安给她掖好被子,轻声问她,“想吃什么?我叫崔阿姨给你做。”
“想吃煲仔饭。”
靳朝安记下,“还有吗?”
“没了。你好烦……”
靳朝安勾勾唇角,俯身贴了贴她的脸。
“爱你。”
庄灿没回应,靳朝安便不开心地捏了捏她的小手。
庄灿才敷完了一句,“爱你兔。”
靳朝安这才满意离开。
楼下车子开走,庄灿睁开眼睛。
博威昨天传来消息,说通过最近这段时间的调查,可以确定那些女孩没有离开北城。
但是具体藏身在哪,还是不得而知。
庄灿望着天花板,觉得很迷茫,也很无助,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这个时候,她突然好想师傅。
想立刻回到他身边,抱着师傅,蹭蹭他的胡子,把所有的委屈说给他听。
她知道师傅一定会骂她的,她现在就是需要骂一骂,把她的脑子骂清醒过来。
下了楼,吃了饭,庄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靳舒宁打来的。
她要约她一起喝个下午茶。
庄灿果断答应。
正好,她也想找她“单独聊聊”。
以防万一,她回到楼上,找出一套运动服换上,把那只经过特殊改装的藏有微型摄像头的机械表戴在了手腕上。
庄灿出门以后,延悦给三哥发了条信息。
靳朝安这会儿正在开会,并没看手机。
庄灿到了云舒茶馆,靳舒宁热情招待她上楼。
“说起来,我这茶馆,你还没来过吧?”
庄灿笑笑,指了指阳台上的一把躺椅说,“这个肯定是靳朝安的专座。”
“真是神了,要说还得是夫妻,这都能被你猜到。”
庄灿过去,直接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她问道:“大姐,靳朝安经常来你这里吗?”
“心烦的时候,会来坐坐,不过最近可就不常来了,看来还是婚后心情好,没有烦心的事情。”
靳舒宁把煮好的茶递给她。
“谢谢。”庄灿放下,并没喝,她怕有毒。
靳舒宁:“其实,早就想跟你聊聊天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老三实在太黏你。”
“我也没想到他能这么黏人。”庄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姐想找我聊什么呀?”
“我怕你对我有些误会,现在既然是一家人了,误会自然还是要解开了好。”
靳舒宁起身,“你稍等我一下。”
庄灿见她进了隔壁的会客室。
她的指尖轻轻点着表盘,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靳舒宁出来。
“大姐?”
没有人回应。
庄灿起身,走进会客室,可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她心脏突突跳了两下。
这时,发现书架旁边隐约传来动静。
庄灿走了过去,观察著书架旁边这面颜色明显发暗的墙壁,又喊了一声,“大姐?”
她把手放在这面墙上,轻轻一推,暗室的门便开了。
庄灿犹豫两秒后,走了进去。
里面极暗,有隐隐约约的暗红色光束从里面散射出来,庄灿向里走了两步后,身后突然传来靳舒宁的声音,“让你等久了吧,灿灿。”
庄灿立刻转身,只见靳舒宁身披一件红色的袍子出现在她面前,这装扮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同时瞥见后面暗室的门正缓缓合上。
“大姐,您这衣帽间挺别致的,灯都不开。”她强作淡定。
靳舒宁拉着她的手,向里走。
她边走边说:“傻孩子,这哪里是什么衣帽间?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灯打开的一瞬,庄灿看清了四周的摆设。
她全身汗毛倒立,呼吸几乎都滞住了。
这……这竟然是一间血红色的祭坛。
庄灿猛然想起当年在海底沉船见到的那一幕。
她临走时看到的那间舱房,竟然和眼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原来,原来那里竟是一间祭坛……
原来那些女孩是被这些畜生活活用来献祭的……
庄灿看到一个透明的罐子里,里面竟然浸泡着人体器官一样的组织……她胃液一阵翻涌,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她头晕目眩,眼前的画面和脑海里回忆慢慢重合,身子甚至抑制不住地发起了抖。
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无声的愤怒爆沸在胸口。
靳舒宁并未看她,而是走到一张方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挥手写下一行字。
庄灿看到,她用的并不是墨,而是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