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庄灿紧张地看着齐优,“爷爷怎么样?之前在山里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病了?”
她话里的这个因果关系很有深意, 齐优淡定地收拾好医药箱,“岁数大了,器官老化, 俗称老年病。”
“所以就是……正常的了?”
齐优朝她笑了笑。
庄灿进屋去看爷爷, “爷爷, 您感觉怎么样?”
齐优刚刚给他把吊瓶打上, 这会儿他正躺在床上输液。
“之前不服老,总有口气吊着,如今这口气一?????松啊,身子就像根弹簧一样, 零件立马就崩了,老了老了,不服不行。”
“爷爷, 你千万别这么想, 只要心态年轻,咱们永远都是年轻人,别人问我多大, 到现在我都说我十八, 谁还不是个大宝宝了?”
爷爷被她逗笑, 又揉了揉额头。
“爷爷,您头疼?”
靳盛洪:“倒也不是,只是每次输这药的时候, 脑子总是晕晕的, 有时候睡醒也是这个感觉……明明也没做梦, 可就是觉得这脑子里啊,有两个小人儿打了一宿的架一样。”
庄灿狐疑地看了头顶的吊瓶一眼,她突然想起,曾经她在齐优那里住院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
只不过没有爷爷这么严重。
吊瓶里是葡萄糖,上面并没写着用了什么药。
庄灿收回目光。
她看了眼门外,齐优正在吩咐助理拿药,她若有所思地回过头。
“爷爷,您平时输液的时候,齐大夫都在?”
“是呀,平时他都是下午来,吊上瓶子以后,我还能睡一觉,小齐就在外面守着。”
庄灿给靳盛洪掖了掖被子,“爷爷,我出去一趟,您休息会儿吧。”
她出来时,齐优正吩咐助手把几支需要冷藏的药剂放到楼下的冰箱里。
“出来了?”
庄灿:“嗯,爷爷困了,休息了。”
她走到齐优身旁坐下,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眼他手里的医药箱。
齐优合上盖子,发现她在看他,“怎么了?”
“齐大夫,我最近总是头晕,您能帮我号号脉么?”
齐优笑了,“这个,恐怕无能为力,你忘了我是西医?”
“哦对对。”庄灿露出一副抱歉的神色。
齐优又道:“要不给你量个血压?”
“可以呀。”
庄灿看他再次打开医药箱,那里面有很多药,庄灿一眼都没看过来,血压计拿出来,药箱很快合适。
齐优:“最好把袖子撸起来一点。”
庄灿没动:“我紧张。”
齐优:“量血压紧张?”
“是呀,我现在的心都砰砰砰跳,这样量出来肯定不准吧?可能是住院次数太多了,导致我对这些玩意儿有阴影……”
庄灿被绑架这事儿,是老三心里的大忌,齐优也没敢再说什么,“不然你试着深呼吸一下?”
“也不行,你帮我把靳朝安喊上来吧。”庄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握着他的手就不紧张啦。”
齐优:“那你稍等。”
说完他便下楼去喊靳朝安。
趁这功夫,庄灿迅速打开医药箱,把里面的各种药剂都摆出来,拿出手机仔细拍了几张照片。
楼梯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庄灿赶紧把药放回去,她一转身,靳朝安就已经走上了楼。
齐优和助手都跟在他身后。
靳朝安来到她身边,两个人一个递手一个伸手,很快两只手便握在一起。
庄灿把头靠在他腰上,靳朝安抬起另一只手摸她的脸,从下巴摸到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怎么头疼了?”
“嗯最近总是晕晕的,正好今天齐大夫在,我就想让齐大夫帮我看看。”
“怎么不早说?”靳朝安握紧她的手,很是心疼,他朝齐优抬了抬下巴,“给她好好查查。”
庄灿伸出另一只胳膊开始量血压。
量了两次,都是80.60。
齐优解开袖带,“有点低血压。”
“啊?”庄灿胡乱说的,没想到还真有问题。
她可怜兮兮地抬头,看靳朝安。
靳朝安敛着眉,“严重么?要怎么调?”
他边说,边轻拍她的背,叫她不要担心。
可明显他自己脸上的表情更担心。
齐优倒不是很在意,“没大事,平时好好吃饭,补补身体就好了。”
靳朝安:“你给开点药膳的方子吧。”
“得,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当中医使唤了。”
“你那不是有么?”
齐优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对靳朝安道:“什么时候对自己也能这么上心?”
他又摇了摇头,“让你来复查,一次都没来过。”听延良说,线也是他自己拆的。
庄灿搂着靳朝安的腰,把头抬起头去看他肩膀。
又被靳朝安按了回去。
“一点小事儿,不至于的。”
“是,小事儿。”齐优也是够够的了,他把医药箱提在手里,意味深长地扫了庄灿一眼,“只有你太太的头疼脑热是大事儿。”
庄灿朝他“戚”了一下。
靳朝安也不满道:“我看你最近还是太闲了?”
齐优真是惹不起这两口子,赶紧提着医药箱进了老爷子的卧室。
靳朝安随后跟进去,看了看靳盛洪。
临出来时,齐优给了他一个眼色。
靳朝安看了外面一眼,庄灿不在,她已经下楼了。
随后二人踱步到阳台。
齐优:“还继续吗?老爷子这身体,用药伤害太大,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