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惟五典慎徽……关雎资佐姒之贤……咨尔贵妃林氏……温惠宅端良着德……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宝、进封尔皇贵妃……钦哉。”
打从李德全念出第一句话开始, 众人里头就咯噔了一下,明显不的册封圣旨啊!
林氏已贵妃, 册封能封什么?
皇贵妃,皇竟当真封了她皇贵妃!
所有人包括林诗语自己在内都呆住了。
打从她生完孩子康熙就提出想要册封她皇贵妃,可惜前朝之中以赫舍里氏、钮祜禄氏和佟家首,外带一个不知图些什么的明珠,拖着他们各自的党羽附庸,一众朝臣绞尽脑汁拼命阻拦不说, 后传话到了太皇太后耳朵里,祖孙二人此又闹了个不欢而散也并非是什么秘密。
后康熙一直未曾提及此事,他们都当他是被劝住了, 谁想……真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沉默压根儿不是妥协的意思, 而是他里已拿了主意, 索懒得跟他们掰扯,直截了当下旨册封!
如今当着一众后宫嫔妃、皇亲宗室、满朝文武的宣读圣旨, 他们就算里有多的不满不愿又能如何?圣旨绝不可能收回,木已成舟, 不认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正如胤禛里嘀咕的那般,当今这位可绝非什么软弱无能的傀儡帝王, 那霸的子只从他这些年做的事就能够看得明明白白……十四岁亲政,十六岁设计擒鳌拜、夺权遏必隆, 二十岁就敢顶着满朝文武及太皇太后的反坚决执意撤藩,这里头哪件事容易做成呢?可以说哪回都是荆棘遍地阻碍, 可又何曾见他退缩?骨子里的霸早已彰显无疑,压根儿就拒绝接受任何人的控制摆布。
跪在地的索额图、佟国维等人悄无声息地扭头看了看方,皆只看见了漆黑凝的一片,以及隐约一丝的无力。
林诗语已领旨谢恩, 被康熙亲自握着手搀扶了起来。
“皇贵妃坐下罢。”
应是得了吩咐有意安排的,她的桌子就于帝王的旁边并排而置,原本这应当是国母皇后才有的待遇,如今却也没人敢多说什么了。
待她落座,整个大殿内所有的奴才、嫔妃、大臣、命『妇』全都跪下行了大礼。
“拜见皇贵妃娘娘,恭请娘娘万福金安。”
林诗语的脸『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免礼。”
“谢皇贵妃娘娘。”
众人起身各自新入座,借着角余光悄悄打量着这位新晋皇贵妃。
原本的林诗语已是美得晃,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大抵也不如此,只细看之下略显几分稚嫩青涩,如今生了孩子之后却仿佛整个人都完全长开了似的,愈发美得叫人不敢直视,眉间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柔和却冲淡了那份攻击,便是女人看着也很难产生排斥警惕之。
仅就凭这样一副容貌,说她是神女降世也绝是很能服众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生起这样一个念头。
本就来历不凡的一个人,容貌这样倾城绝『色』,皇怎么着也是个正常男人啊,能不动吗?如今皇贵妃又生下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将来如何真就不好说了。
思及此,不少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投在了小太子和赫舍里氏族人的身。
偏头的小太子众人的忧虑叹息一无所知,颠儿颠儿的又蹭到了林诗语的身边,仰着头看她,“那以后保成是不是应该叫皇额娘了?”
林诗语未答话,旁边的康熙就已点头了,“不错,是该叫皇额娘。”
胤礽丝毫不带犹豫的,直接就甜甜地喊了一声“皇额娘”,白嫩的包子脸满是活泼欢快的笑容。
底下的索额图顿时就气了个仰倒,一口气堵在嗓子儿不来下不去的,当真恨不得要冲去敲敲小太子的脑瓜子——蠢孩子,那不是皇额娘,那是你的拦路虎啊!
“保成乖,坐下好好吃饭罢。”林诗语腾出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胤禛弟弟也要乖乖吃饭饭哦,等晚些哥哥陪你玩。”
像个娃娃般乖巧窝在自家额娘怀里的小四四正木着脸一本正地吐泡泡,听闻这话顿时就郁闷了……他不仅想吃饭饭,想来点小酒咂吧咂吧呢,连着喝了一个月的『奶』水真够叫人绝望的,可奈何如今的他牙都没长出来一颗!
呼吸之间都尽是美酒佳肴的香气,只馋得他口水泛滥,抑制不住的直往外流,林诗语给他擦都擦不来了。
旁边的康熙见此情形就不禁笑了,“胤禛这是馋了?”说着夹起一块鹿肉搁他鼻子下晃了晃。
好香……
两只乌溜溜的珠子本能的盯着那块肉来回转动,嘴里的口水更是泛滥成灾,忍不住小舌头『舔』『舔』嘴,吧唧吧唧咂吧咂吧,浑身下都散发着“想吃”的气息。
“皇可别逗这只小馋猫了,这口水流的,衣裳都要浸透了。”林诗语不禁嗔怪,又戳戳儿子的胖脸,“在肚子里时就闹得臣妾整日想吃这想吃那,嘴巴从来就没有一刻停下来的,臣妾那会儿就说这孩子指是个馋嘴猫,如今看来果真是被臣妾给说中了。”
康熙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将肉果断塞进自己的嘴里,也不知是有意是无意,那嘴嚼吧得是真香,余光瞥见胖儿子那呆滞的表情顿时就乐得更大声了,整个大殿内都是他豪爽的笑声。
底下的一众嫔妃及大臣们看到这和乐融融的一幕顿时情就更加复杂了,看一脸真傻乐的小太子时隐隐都透着股同情惋惜。
林诗语坐在头不意将这些目光都尽收底,忍不住就暗暗翻了个白儿,这搞得仿佛小太子就是那被恶毒后娘欺压的小可怜似的……一个个的惯会以己度人,真是膈应死个人了。
低头却见怀里的小子懒洋洋的打起了哈欠,不禁就怪:“怎么又困了?来前才睡醒的……”
倒是不困,就是不想伺候了。
简直欺人太甚!
恼羞成怒的四爷当即睛一闭假装打起了瞌睡,林诗语见状也只得无奈的笑笑,“又馋又懒,日后可怎么好哟?罢了罢了,抱回去小伺候着。”
『奶』嬷嬷小翼翼的抱起他往外头走,身后却有一双视线紧紧盯着,异常灼热瘆人。
冷不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惠嫔一脸痛苦的咳得死去活来,脸都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了。
“这是呛着了?”林诗语一脸讶异的放下筷子,:“快给她拍拍。”
康熙不禁深感丢人,恼怒:“这样大的人了不如一个孩子,吃个饭都能呛着?朕是平日短了你吃喝才叫你见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就抓紧机会胡吃海塞不成?”
此言一出,惠嫔顿时咳得更加撕裂肺了,两只睛都飙出了泪来,可见是当真被呛得难受极了,也不知她这究竟是吃了什么才弄成这样。
一众宗室命『妇』冷瞧着她这副模样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眉之间尽是鄙夷轻蔑之『色』。
寻常大户人家的姑娘太太都知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呢,何曾见如此事故?这个惠嫔可倒好,堂堂后宫嫔妃当着这么多人的真真是脸都丢尽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正当林诗语犹豫着要不叫太医前去瞧瞧,惠嫔自个儿倒是渐渐止住了咳嗽,接宫女送来的茶水想漱漱口,却顿觉鼻子一痒,压根儿来不及放下茶碗拿帕子就猛地一个大喷嚏已打了出去,更绝望的是,她隐约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喷出去了。
下意识抬头瞧了一,就看见前光洁的新碟子里一颗洁白的米粒显得尤刺。
霎时,惠嫔整个人都呆住了,满脸涨成了猪肝『色』,简直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偌大一个大殿满满当当都是人,这会儿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
虽离得远的看不清喷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却也都亲看见那“咻”的一下,那画简直不要太美太刺激。
林诗语人都看傻了,脑海中就浮现出两个字——社死。
饶是见惯了大场甚至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康熙,下也是被气红了脸浑身直哆嗦,死死盯着惠嫔满脸尽是不可置信,“荒谬……简直荒谬!”
“惠嫔既是身子不适就回去歇着罢。”林诗语忙开口,不容反驳地叫奴才半强制的将人带走了。
当了,惠嫔这会儿也压根儿不想反抗,甚至恨不得『插』翅逃离这个地方,逃离所有人的视线,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于嫔妃中来说,惠嫔的年纪并不算小了,这几年本就不怎么得宠,因着早年伴驾又后生两个阿哥的情分在,好歹也有那么一份体,可如今闹了这样一出丢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