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二皇子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今日朝堂上,竟也出现了他的身影。
端王来的晚,一看见林舒玄,脚步一顿,浓浓的危机感淹没了他的大脑,眼神显得有些可怖。
站在他身边的户部尚书本想跟他打个招呼,这下也不敢开口了,只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惊讶的说:“这是?二皇子?他怎么到朝堂上来了?”
他身边站着的是极少露面的诚亲王,诚亲王是皇室宗正,掌管皇室亲族或外戚勋贵等有关事务,恐怕这二皇子今日能站在这里,跟他有莫大的干系。
端王强行逼迫自己带着虚伪的笑脸走到诚亲王面前,道:“诚皇叔今日怎么来上朝了?还将舒玄也带来了。”
诚亲王冷哼一声,眼神轻蔑,道:“怎么?如今本王上个朝都要经过端王你的批准了?”
端王银牙暗咬,面皮抽搐,诚亲王为人古板,最看重皇室的血脉,在诚亲王眼中,嫡庶尊卑是最要紧的,所以他这个贵妃所生的庶子在诚亲王面前,从来都是不得脸的,反倒是这个病恹恹的嫡子林舒玄颇受他的照顾。
不过诚亲王家中的王妃身子不好,所以他一般都在王府陪着妻子,不太分出心思掺和外面的纷争。
“诚皇叔说笑了,本王不过是担心王妃的身体故而有此一问一问罢了。”
诚亲王看他那副没安好心的样子就不爱搭理他,“有劳端王费心了,本王的王妃好得很!”
随后便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已经许久没有受过这种羞辱的端王面色狰狞,有些狼狈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原本诚亲王不来,他该站在第一个,如今诚亲王在,他便只能往后退了一步,而林舒玄则跟诚亲王井排着站在前面,这让端王十分不悦。
不多时,皇帝到了。
对于底下多出的诚亲王还特意打了声招呼,“诚亲王今日也来了,王妃的身子想必是大好了?”
诚亲王拱手,“回陛下,经顾大人亲手诊治,已然大好,微臣代王妃叩谢陛下圣恩!”
说完便跪地行了一次大礼。
/> 感觉到诚亲王对自己打心底里的尊敬,皇帝十分高兴,赶紧让他起身。
“谢陛下。”诚亲王起身,又说:“臣久不上朝,不曾想竟也无人提醒陛下,如今二皇子已经成年,是该学着参政,为陛下分忧才是,今日便亲自将他领来了。”
皇帝点点头,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十分赞同地点点头,“诚亲王说的不错,朕的儿子不多,如今能够办事的只有昌玄,舒玄也大了,又是朕跟文昭皇后唯一的嫡子,是该好好学一学了,那就有劳诚亲王多带带他。”
诚亲王又跪了,“臣领旨!”
底下的众位大臣神色各异,右相看了一眼今日虽然是主角,却仍然神奇般地隐匿在诚亲王与端王争斗之后的二皇子林舒玄,心道,都不简单啊。
下了朝,端王抬脚便大步离开了。
诚亲王走到顾成言跟前,十分亲和的说:“顾大人,王妃如今大好,嘱咐我定要将大人邀到本王府上,她要亲自道谢,不止顾大人今晚是否有空闲?”
顾成言拱手,“诚亲王客气了,我不过是遵从陛下的旨意罢了,今日若是陛下没有别的吩咐,应当是得空的。”
诚亲王大喜,“那便说定了,顾大人今晚定要来本王府上。”
他看了看身边的侄子,笑着说:“舒玄你也来!你婶母也许久不见你了,前几日还问起你来。”
林舒玄乖巧点头,“舒玄也该去探望婶母了。”
俩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旁人不知道,林舒玄在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总有钩子。
从他正式到户部任职后,陛下的这盘棋便逐渐显现,端王与陛下父子俩的争斗也算是愈发白热化。
生在皇室,果然比起那张金色的龙椅,父子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是陛下的棋子,林舒玄是陛下的棋子,诚亲王同样是陛下的棋子,但若是这些棋子联合在一起,下棋之人还能是最后的赢家吗?谁也说不准。
回到户部后,顾成言看见了另一位同为户部侍郎的同僚,喊道:“许大人,关于余尚书交给我的历年账簿,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可否耽误许大人些许时间,同我说上一说?”
许忔年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大喜欢这位顾大人。
长袖善舞不说,任何时候都摆着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他平生最看不惯这等人,过于圆滑事故,显得虚假得很。
但人家与自己是同级,又如此愿意放下身段,着实不好拒绝。
“顾大人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