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蒂的《吉姆诺佩蒂一号舞曲》,是岑今溧喜欢的乐曲。
旋律明净清澈,极致简洁低调,像回忆里旋转的古典楼梯,带着人一步一步交错晕眩地走到内心安宁之处。
尹绪举着手机,录下岑今溧演奏的全过程,在他调整角度拉近焦距的时候,发现旁边那位混血金发男也在对着岑今溧拍照。
尹绪:“?”
金发男同样疑惑地瞥他一眼,但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回舞台上的演奏者。
尹绪狐疑地打量金发男,有股不太美好的预感。
果然,在岑今溧表演结束,谢幕完回到后台后,尹绪起身前往后台,金发男也抱起鲜花起身,和他同步往后台方向走去。
尹绪步子迈得很大,抢在金发男前面敲响了岑今溧休息室的门,金发男终于意识到尹绪也是来找岑今溧的,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尹绪就迈进了休息室。
“岑今溧。”
岑今溧正在整理衣袖,闻言抬头看向门口,只是他开口先叫的却不是尹绪的名字。
“雷德?”岑今溧对金发男说英语,“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雷德,是岑贺提过的名字。
看金发男捧着花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尹绪再迟钝也能看明白,他分明是岑今溧的追求者。
“我认为这是个惊喜,Kenley。庆祝你演出顺利,你的新发型看起来很不错。”雷德上前一步,想把花递给岑今溧,尹绪却挡在他面前。
“你是第一次给Kenley送花吗?Kenley花粉过敏,你不清楚?”尹绪从包里摸出一个口罩,给岑今溧戴上。
“你的花会给我们带来困扰。”尹绪语气严肃,“Kenley会打喷嚏,停不下来。”
“Kenley?”金发男后退一步,显然对尹绪给岑今溧戴口罩的亲密举动感到疑惑又心伤,“这是你的谁?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是我的朋友。”岑今溧的声音闷闷地从口罩透出来,“抱歉雷德,我确实对花粉过敏。”
“这位先生,把花拿出去。”尹绪语气不太友好,甚至想上手推人出去。
雷德悻悻地往后退,又用不赞同的反感眼神看尹绪:“既然你是Kenley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他讨厌信息素,但你一直在源源不断地释放信息素。”
“粗鲁的alpha。”
尹绪接了这离奇的控诉,看着雷德出去丢花,不满地对岑今溧撒火:“这人是谁啊,这么没有礼貌?”
“尹绪,你也没用敬语。”岑今溧食指戳戳尹绪的肩膀,用英语重复雷德的话,“粗鲁的alpha。”
尹绪皱眉:“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这么不知好歹,就该让你过敏打喷嚏。”
“你讨厌alpha的信息素?”尹绪琢磨雷德的话,“岑今溧,我的味道很浓吗,让你一个beta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