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警/察看着季延已经冷静下来,才慢慢松开了桎梏。
张助见状赶忙把季延从地上扶了起来。
季延身体已经软了,要不是张助在一旁撑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条不断有尸体抬出来的小巷,彻骨的寒意将他一点点侵蚀。
“他的电话打通了吗?”
张助赶忙道:“正在打,季总你别担心,沈总一向聪明,说不定在枪击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找到地方躲起来了。”
季延没有说话,双唇已经白了,就连抓着张助手臂的指端都止不住地颤抖。
死了太多人。
就连路边都是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一眼望不到头。
“袭击好像是从约克咖啡厅那边开始的。”
“我看见有人脸都被打烂了。”
季延耳朵嗡嗡作响,差点跌倒在地上。
比起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和沈鹤州有开始,他更怕以后再想见这个人时,除了照片里没有生命的影像,就是冰冷的墓碑。
“我想去那边看看。”
张助无声地张了张嘴,心知拗不过季延,只得跟在季延身边去看地上的尸体。
白布里有一直露出来的手,和沈鹤州戴着同样的手表,手指很好看,好看到让季延心口像被一双巨手紧紧攥住,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蹲下身,想要把白布揭开。
白布靠近脸的位置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张助按住了季延的手:“季总,你要不先休息一会,我来看,说不定现在沈总也在打电话联系你。”
季延抓着白布一角不肯松开。
“季延。”
季延听见声音慌忙地站起身来,不听使唤的两脚差点在起身的瞬间把他带倒在地上。
他狂奔向不远处逆着光的身影。
谁能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小季总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或者说,季延所有的狼狈都与沈鹤州有关。
他猛然将沈鹤州拥入怀中,像是抱住了他最想要的珍宝。
“嘶——”
季延动作僵了一下,赶忙松开怀抱,对着沈鹤州嘘寒问暖:“伤到哪了?有没有中枪?有没有哪里疼?”
他抓着沈鹤州的手臂,想要克制自己掌心的力度,却越攥越紧,紧到手臂都在发颤。
沈鹤州弯起唇角,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摸了摸季延的脸颊:“不怕了,你看我的手心是热的。”
季延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沈鹤州无奈地抹去他脸上的泪水:“怎么又哭了。”
季延没有说话,只是抓着沈鹤州的手渐渐放松,看上去还没有从生离死别的紧张气氛下缓过神来。
“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季延将沈鹤州拉入怀中,只是这次的动作放轻了很多,像是在拥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沈鹤州轻抚着季延的后背,嘴里低声安慰道没事了,也能感觉到怀中的人,正在慢慢放松下来。
“沈先生感谢你出面夺枪,才能咖啡厅里其他人幸免于难。”
夺枪?
季延的僵住了,赶忙查看沈鹤州身上的伤势,这才看见沈鹤州风衣下多了几道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