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珩,“我们”二字,到底包含谁。苍家不入朝,站在世家之外。当今陛下打压贵族势力,毕生致力于拆开各色文臣,让他们作虎斗,便是忌惮世家联盟。
年轻的二皇子平平静静:“苍将军想如何解,便如何解。若有新世界,便会有新的我们。若此战没有结果,那便不用多想。”
苍俊没再问。
主星暴乱将起,边塞兵力要往中部挪。邹沵和顾佑衡字字句句间,都在喊周子渊回到世家中心去。
他当然该回去,弓如月写信给他,说张承寅家已随程家部署跑路,弓家在考虑部分嫡系子弟暂回番禺。字里行间其实是一句话,是时候来联络未来的掌舵人们。
只是总归想看着段淬珩,以免他没了保险栓把自己烧断。
但周延盛通知早朝变动,段淬珩已经先他开口:“子渊不日便会回主星。”
父亲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准备上朝。
通讯结束,周子渊扭头问:“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回去?”
“都在催你。”段淬珩说,“主星本来也需要你。”
“只说这个?”
“知道你留下是担心我不惜命。”
“所以累死累活演了几天给我看?”
“所以总归会多活几天。”段淬珩这样回答,“保证会跟你见面。”
“保证会好好地跟我见面。”周子渊补充,“余生接下来应该会让你接着用晶核,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相融,接了个很长的吻。
另一边的主星今日风起。融薄雪仍然冷。
六皇子和苏妃涣散的瞳孔下,大臣们在外头,足足多等了两个小时。
交头接耳间,竟也没有多少人流露意外神色。
如常早朝,皇位上的人亦没有半分变化。
承武帝仍旧没什么表情:“众卿可有本要奏?”
如过去的每一天。
只是朝堂到底空出一个位置,段淬珩的椅子也早被撤下。
能奏的事,仍是主星一摊摊的乱象。说来说去不过那些事,承武帝听乏了,问谁能管。
六皇子的头颅还在城外放着,没人先出头。
他点了几个,逐一安排下去。
下头人面色各自不同,但也勉强都接下来。
他看众人表情,反倒带了些笑意:“最近众卿门前都不清爽,想要先扫自家雪,朕理解。还忙着考量上哪艘船,朕也理解。但既然三个储君一个一个地垮了,朕也只好请各位多加斟酌。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可不要上错船,一脚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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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性如白玉烧犹冷,文似朱弦叩愈深。”段的名字含义是参考“君子如珩”和此处的。
段的演讲稿融了丘吉尔和罗斯福。
第92章 87 箭
邲星仍是旧时样子。
繁华美丽,歌舞升平。
杜牧当时写“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责骂的自然不是无可奈何的商女们,而是客人,与默许客人存在的统治阶级。
露华楼如隋月所讲,依然爆满,她走不开。今儿来接人的是钟情。他一贯人模人样,此时只着了一身素袍。他喊人跟后头的大量队伍对接,才扭头和面前几位说话。
“老板,”他问段淬珩,“想住哪,还蜜月套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