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已转。
段淬珏睁大了眼看着两边的心腹将领。
二位此刻已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武器骤然失效,承武帝取下无害的鞭子,问他:“朕只想问一句,你既蛰伏十余年,怎么会如此莽撞?”
“这个局,是想学夺门,还是玄武门,又或是烛影斧声?”
“无论是哪个,都该快速,即刻,让人无从得知。”承武帝叹了口气,“淬珏,你不该如此。”
段淬珏只是拍了拍手。
外边顷刻出现拼杀声。
父子两个,倒没有人往外边看一眼。
他只是笑:“父皇在位这么多年,玩弄权术,勾心斗角,自以为能看透权臣的忠与奸,好与坏,以群臣搏斗取乐,拿捏人心,不事朝政。没想到我也会蜉蝣撼树吗?”
“父皇说我拖泥带水,此刻又为何不杀了我?”
承武帝只是再次疲惫地挥了挥手。
苏妃被人押着出现。
她双目皆是惊惶,已经说不出话。
“一直求朕饶你一命,听得烦了,将她舌头拔了。”
段淬珏目眦尽裂。
承武帝只是叹了一口气,他问,这么爱骂朕,当日苏家人去毒太子,你不也没说话?
段淬珏没再说话。
“这就没有锐气了?你说朕在等淬珩。你错了,他从未考虑过逼宫。至于淬瑛,太子又何故谋反?”承武帝这么讲,“但你却如此莽撞,倒令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慢悠悠地,似乎是真的陷入沉思。
“你。”
“淬珏,父子一场,朕便允了你同你母妃共赴黄泉路。”
“你又剩下些什么呢?”段淬珏说了下去,“你能干掉我,却又因何故把段淬珩放出去?莫非你也愧疚世代忠臣顾家只因有嫡女入宫封后,便落得如此下场?不,你根本不会。”
承武帝没回答,他示意锦衣卫把六皇子拖远些。
随后,他拔出了自己的刀。
“放他出宫。”承武帝只是笑了笑,“北边自然有人要去管。既然顾家一脉都忧国忧民,在乎百姓,他替朕管,朕感谢他还来不及。”
“你的死期也不远了。”段淬珏这么说,“你等——”
承武帝挥刀之后,似是有光芒飞过。
刹那间,他甚至辨认不清,那是血,还是谁的魂魄。那光芒如柳絮,又如东风,翩然间无痕。
他只叹一句老了,杀人时,竟也会眼花。
他也累了。
他只是坐直了身:“找到苏妃,杀了。把这两颗人头挂上城门。顺便告诉外头那些看热闹的大臣,今日早朝照常。稍安勿躁。不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