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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拜仁的话——不光是退役那种离开,而是未来也不回来——卡尔这个身份忽然就要坍塌到几乎不剩下什么。

幼年时他是出于兴趣,让足球占据了自己所有的时间。

青少年时他是出于谋生的压力,让足球占据了自己所有的时间。

成年后他是出于复杂的梦想、责任心、对钱权荣的追求,让足球占据了自己所有的时间。

他的人生就是绕着一颗球转动的。

他无法想象自己依然在足球行业里工作,却和拜仁了无瓜葛。

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依然活着,却再也和足球没关系了。

那他会是在干嘛呢?

卡尔无法想象,连大概三个月这样的生活都想象不出来。

他意识到了自己困顿的地方也许就在于此——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却不知道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是无法被满足的,当然也就很痛苦。

每当别人问他我能为你做什么,每当别人想要靠近他时,他之所以总是推开他们,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甚至享乐这种本能的、不用思考的事也会让卡尔警惕和害怕。

如果严格按照社会教科书去生活的话,一个人有可能因好运和天资而取得很大的成就,但想得到幸福就不大可能了。因为幸福是一种不可能被简单定义的东西。

他惊讶于自己对人生感受的贫乏,头昏脑涨地躺在更衣室里,几乎就要睡着,直到灯被啪嗒一下打开,他本能地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略带尴尬地坐起来时,才发现不是来关门的设备管理员一类的人,而是诺伊尔正脸臭臭的抱着胳膊歪在门框上:

“你要在这儿睡觉?”

卡尔怔愣:“……怎么还没走?”

“反正不是在等你。”

好吧。

卡尔起身,把东西都装好,提上包要离开。但诺伊尔又拦着门,用脚尖挡住他,就这么抱着胳膊微微低头说:

“你今天还没给我道歉。”

“对不起。”

“昨天也没有。”

“对不起。”

“我不喜欢听这个。”

“对不起。”

“你又在干什么?你心情又不好了吗?”诺伊尔来揪他的眼皮,卡尔轻轻躲过去,结果被揪住脸颊肉。

也没多少脸颊肉就是了。

诺伊尔感觉卡尔有着软乎乎脸蛋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却又一下子过去那么久了。

卡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还真不松手了,不由得轻轻抬起眼睛,略带责备地撇了门将一眼。

诺伊尔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