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大脑一片空白点开的那个视频里,莉拉心碎的呼喊此刻又在卡尔的耳朵边萦绕,让他几乎要看不清这幅画。
卡尔想到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一种解脱了。他一直努力折腾,想找到一些让自己被讨厌的办法,但他显然还是太矫情了,对自己下手不够狠。
现在够狠的来了,他应当开心才是。
就拿这个当借口退役算了。
声名狼藉,郁郁寡欢,退出舞台,皆大欢喜。
但旁人偏偏不愿意放弃他,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卡尔这个容器里储蓄的所有价值,都不能被轻易放弃。
外头又有人来敲门,卡尔不回应后约莫是工作人员刷了一下备用房卡,来者把门推开了极其微小的一条缝隙,一丝光线和声音透进来,是乌尔里克:
“卡尔,我可以进去吗?”
“我没事,乌尔里克。”
卡尔很是活人微死地把手交叠在腹部,看着天花板说: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处理,直接不回应吧。”
“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我已经在办了。”
“我不想为此付公关钱。”
“……那就我付。”
“……”
“别逼我。”卡尔情不自禁叹气。
“我们可以不谈工作,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别用这么担心的语气,我又不可能死了。”
“不是这样的,卡尔,你的心情和状态也很重要。”
能不能不要觉得他重要啊。乌尔里克的关心反而让卡尔更烦躁了,他厌恶令旁人需要小心翼翼和自己说话的废物状态,这样关心的潜台词仿佛是希望通过一番问询、关心和照料让他好起来,可他现在就是想躺在这儿一动也不动,就给他一天时间一动也不动又能怎么样呢?
他需要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和自己待在一起,他不想要虚假的总是转瞬即逝的“好起来”,他宁愿在孤独的冰冷的不快中活着,没有期待和需求的话反而也没有那么大的难过,为什么大家就是不懂呢。
“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求求你,乌尔里克。”
他竭力控制语气,不想像个巨婴一样发火伤害别人,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