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或者找个貌美的男子。”冷芳携语不惊人死不休,“听闻龙虎卫中,好龙阳的很多。路统领若不在意血脉后代,也可找位贴心男子结为契兄弟。”
“……好。”
冷芳携无声笑了笑,放下帘子,同一旁懵懵懂懂的十一对了个眼神。虽然不明白他说这么多话目的为何,十一还是乖乖地看着他。
马车外,路慎思双眼微眯,舌尖顶顶腮帮子,显露出乖戾之色。
马车停在诏狱之外,此处无人经过,显得十分冷清。冷芳携同十一、路慎思走进去,在牢头的带领下径直走到最深处。
这里囚牢重重,幽暗光影间,恍惚能瞥见一张张心如死灰的面孔,还有身负重枷、血腥味刺鼻的垂死犯人,显然刚刚经过审讯。
沈质所处的囚室在最里面,冷芳携走到门外,发觉里面十分破败,腐朽的味道冲鼻。比起来时路过的囚室,更为不堪,显然是诏狱之人擅自揣测他心意,以为他深厌沈质。
令牢头解开门锁,推门而入。
沈质垂着头,应该在熟睡当中。想着他就保持这样的姿态枯坐一宿,冷芳携放轻了脚步,到他跟前缓缓蹲下,还未触碰,便感觉四周的风都变得热烘烘。
冷芳携眉头微蹙,伸手去探沈质的额头,果然摸得一手滚烫,又看到沈质衣袖上淋漓的血迹。显然诏狱一夜,沈质疾病缠身,发热昏迷过去了。
若仅是这些,冷芳携还能归咎于自己大意,没有交代诏狱之人小心对待沈质,待看到沈质侧颊上青红的淤痕,空荡荡的腰间没了那枚沈质从不离身的玉佩,冷芳携怒火中烧,乍然变色。
转身问牢头:“昨夜谁领他进囚室?”
牢头确实在囚室安排上有意苛待沈质,却没想过亲自动手折辱一位大理寺卿,看见冷芳携冰冷的神色,心头咯噔一声,道:“是田三。属下这就叫他过来!”
他心想,冷大人与沈质关系有些微妙,不见得厌恶他,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又想到田三一定私下里做了什么事,便打算把所有事都推给他,因此叫田三的时候没有刻意提醒,反而露出一副嫉恨的神情,叫田三以为冷芳携要赏他。
刚刚被沈质弄得七上八下的心,瞬间落到实处。有冷芳携撑腰,田三自忖可在诏狱中横着走,最后一点惧色消失得干干净净,忙跑到冷芳携跟前,想要拿做的事邀功。
“冷大人。”他像只哈巴狗一样露出兴奋的表情,“正是小人领沈质到囚室的。听说此人有负君恩、尸位素餐,空有一个好名声,小人便想着,好好‘照顾’他……”
话未说完,却听得一声刀鸣,寒光凛凛,照出狱卒僵硬的笑容。
雪白的刀尖抵住他左胸往上三寸,正是冷芳携听得他胡言乱语,勃然大怒,抬手抽出路慎思腰间配刀。刀锋锐利,削铁如泥,只在狱卒心口割出一道伤痕,已是冷芳携手腕收紧,极尽克制的成果。
照面之间的当头一刀,令狱卒两股战战,神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率先做出反应,抖如筛糠。
冷芳携容色平静,只在眼眸中还有怒意残留。持刀时的威仪,令人不敢逼视。
狱卒连他春月般的容貌也不敢多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躲开刀芒,连哭带喊道:“是奴婢多嘴,不该多口舌!还求大人饶奴一命!”
那冷冷的刀上移至他眉心:“噤声。”
狱卒瞬间收住哭诉,一颗心不住往下沉,登时明白冷芳携不欲他说话,是怕打扰尚在梦中的沈质。
怎么会!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