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虽然这一嗜好没被临床正式证实与纵火癖挂钩,但目前大部分的纵火癖都有酗酒这一特质。”
“我们刚刚在办公室与他打了照面,他听说我们是警察后的反应也很不对劲……”
“我也注意到了。”蒋磬赞同道,同时又有些担心:“但刚刚看他的样子他似乎反应过来了,我先和吴越打声招呼吧。”
“好。”沈逾之皱起眉头:“我本以为嫌疑人会是名学生……是我的疏忽,我太过依赖书本上的东西了。”
“其实成年人中也有一定比例的纵火癖,只是想要治愈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吴越回复了吗?没有他我们没有资格对嫌疑人实施抓捕。”
“他没接电话。”
蒋磬放下手机,吴越那边似乎很是忙碌,于是蒋磬便改成给吴越发了条微信。
“我刚刚看他也有所发觉,他会不会提前跑了?要不我们先斩后奏——临城那么大,再抓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蒋磬见沈逾之还是有些犹豫,于是灵机一动,从裤兜中掏出一张警方证明。沈逾之定睛一看,竟然是当初搜捕谢致君的文件,也不知怎么一直在他这放到了现在。
“……好。”
沈逾之沉默片刻才出声答应。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得认识到吴越对蒋磬“蔫儿坏”的评价是从何而来的。
他张张嘴想要问为什么这张证明还能放在他这,但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点头默许了蒋磬所谓“先上车再补票”的行为。
于是蒋磬又给吴越补发了几条微信,嘱咐他看到留言后尽快赶到临城一中。
两人没走出办公室多远,几分钟便折返了回去。然而显然正如他们刚刚猜测的那样,刘岱已经不在办公室内了,连带着那一袋子白酒也一同消失了踪影。
“——刘老师?二位前脚刚走他便火急火燎地回了宿舍,他说是有教案忘拿了要回去取。”
沈逾之闻言侧身在蒋磬耳边说道:“蒋磬,时间紧迫,他很有可能逃走。一会我先去找他,你在这了解下情况吧。”
蒋磬眉头紧蹙,对女老师做出了一个稍等的手势,随后才拉着沈逾之到一旁。
“不行。”蒋磬斩钉截铁道:“不行,他现在这样肯定是发觉不对劲了。你也说过,纵火是许多暴力犯罪的前兆——谢致君青春期也有过纵火的经历,我不能让你就这样一个人去。”
沈逾之暗暗捏了捏住蒋磬的手,安抚他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何况你也得在这边和他们了解下刘岱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
“我怀疑刘岱可能有对学生的一些不检点的行为。所以除了老师,还需要你和他们班的同学核实一下情况。”
蒋磬思考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同意,他太危险了……况且你伤还没好,我不能让你独自犯险——这样吧,我去找他,你在这里搜集证据。”
“蒋磬——”沈逾之发觉无法改变蒋磬的想法,于是便换了种方式。他软了几分声音,换上一副商量的语气:“钟霁昨天出现的太凑巧了……之前烧烤摊的案子是他犯下的,没过几天便又发生了海天年华的案件。纵火癖没那么容易产生,接连几个案件都指向了纵火癖……”
沈逾之再次牵住了蒋磬的手,然而语气却十分郑重:
“他是冲着我来的。”
蒋磬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们的目的是我……所以也不太可能将我置于死地。”
沈逾之垂下眼睛:“其实我去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蒋磬无言,脑中却不停地回放起了沈逾之的话和昨天在餐馆中的画面。
——自私者的本质仍是自私的。所以他们就算信奉的是一个鼓吹‘爱与谦卑’的宗教,他们也不会爱,也不会谦卑。
……人们要生存,人们便要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