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杉浓郁的味道,孟鹤兮的一个手掌仍掐着他的腰,另一手缓缓向下……
在车里枯坐了一夜,他的手掌冷得像冰,岑雩整个人像条失水的鱼一样绷紧身体、要跳起来。
奈何车里就这么点空间,而他被孟鹤兮圈在自己和座椅之间,根本无处可躲,最终又被捉回了椅背上。
“你还想去哪里?”孟鹤兮双眸猩红,看着岑雩的眼神就像一头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而另一只手覆在了岑雩的手腕上,微凉的手指先是摩挲了几下手腕处的白色纱布,然后一点点向内,指尖勾进袖口之中,轻而慢地抚摸着岑雩的皮肤。
他似乎是想用这个方式确认身上传来的体温,但又害怕弄痛岑雩,只能小心翼翼轻抚着。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孟鹤兮,你冷静一点。”
车厢里冷杉的味道已经趋近饱和,岑雩作为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用信息素压制着,实在很难叫人觉得愉快,可孟鹤兮的手法却极富技巧,一旦适应了掌心的温度,就变成了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感受。
信息素压制带来的难受被这种愉悦所取代,一阵盖过一阵的强烈刺激让他无暇再思考更多,循着本能想要索取更多。
他反过来箍住孟鹤兮的腰,用力一掀,两个人的上下位置就发生了改变,原本占据优势的人变成了下面的那个,孟鹤兮闭着眼闷哼了一声。
而这声闷哼唤回了岑雩濒临失控的理智,他停住动作,趴在孟鹤兮胸口将体内所有的情绪缓下来,视线掠到身下之人的脸上,却见孟鹤兮还是冷着张脸,一丝潮色也无。
——刚才这个险些叫他沉溺的吻,孟鹤兮竟没有任何感觉。
这个认知犹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岑雩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佟家倒下的时候他没有怕,面对漫天恶意和折辱的时候他没有怕,被金夜明盯上的时候他同样没有怕,但在这一刻,在孟鹤兮的毫无感觉之下,他却感到无端的恐惧,就好像他马上就要失去唯一的、最重要的东西。
而孟鹤兮的脸色结了冰似的冷淡,冷冷开口:“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了吗?”
“……”
“我就知道。”他低喃一声,唇角掀起一丝冷笑,用力推了把岑雩,撑着手臂从座椅上起来,转过身,推开车门:“那就回去吧。”
两个人都是一夜未归,团团也极度不安地在门口守了一夜,现在见两个爸爸一起回来,立马疯了一样蹿过来,围着他们叫着、跳着,闹得两个人路都走不好。
孟鹤兮本来就不爱猫猫狗狗,把团团抱回来纯碎是因为岑雩喜欢,他秉着爱屋及乌的原则,才心甘情愿给小狗崽子铲屎喂饭,此刻连小狗崽子的主人他都不想理,就更别说哄狗崽子。
岑雩倒是心疼它,但孟鹤兮脚步不停地一路拐上楼梯,他急着跟上去,只能暂时将小狗冷落在一旁。
“你乖一点。”上楼时,岑雩悄悄对小狗说。
“哼。”已经走到二楼转角处的人不满地哼了一声,步伐更快,岑雩不得已,只好也加快了脚步。
团团被两个爸爸气到自闭,吠叫了一阵之后又躲到角落里刨墙壁去了。
而孟鹤兮已经到了楼上,将自己关在浴室里,岑雩到底晚了一步,被锁在了门外。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了多久,他就在门外站了多久,心里的恐惧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分毫,反而愈演愈烈。
他承认自己自私,他太在意孟鹤兮了,太想要孟鹤兮的爱了,也太害怕孟鹤兮会不要他。他开始举棋不定。
但在那阵水声停下来的时候,仅剩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将强烈的恐惧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