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之中,根本不会去管他的感受。
而他却永远不长教训,永远因为这个人而牵肠挂肚,心痛、心碎。
“孟二少爷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人当然还是您的。”
过了很久,就在孟鹤兮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金夜明终于将岑雩拉了回去,手却仍掐着他脖子,逼迫他面对着楼下的人。
“只不过我最近心情不好,阿岑知道之后担心我,所以回来看看。我同阿岑日夜不离生活了五年,孟二少也得理解他这种担忧我的心情,是不是?”
我理解你爸的理解!
谁特么管你死活!
一口血又涌上嗓子,孟鹤兮用力咽了一下,对上岑雩的眼睛。他本来以为岑雩会躲,但没有,那人就那样遥遥地望过来,同他视线相对。
阳台上的灯光将岑雩收拢在里面,光线在他脸上织就出一张难以捉摸的网,孟鹤兮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心脏空悬着,提在嗓子口。
“现在看也看过了,金少能让我把人带回去了吗?”指尖不住地在颤抖,孟鹤兮很难保证如果姓金的再多说一句屁话,他能忍住不冲上去揍人。
金夜明笑了笑,轻拍岑雩的脸:“阿岑,告诉孟二少,你想跟他回去吗?”
两人的目光还对视着,孟鹤兮发现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起初的时候他希望岑雩爱他,后来觉得没关系,即便岑雩不爱他,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再后来,他告诉自己,哪怕岑雩时时刻刻想离开,哪怕这个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但只要愿意哄一哄他、骗一骗他,就可以了。
可是到了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底线原来还可以更低,现在只要这个人愿意跟他回去,他就可以对所有事情既往不咎,岑雩不在乎他没关系,不愿意相信他也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他肯点一点头,跟他回去。
只要这样就好了。
在酒吧第一次看见那个戴着小狐狸的年轻鼓手时,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个人变得多么不像自己。
“你走吧。”岑雩缓缓开口。
孟鹤兮等来了答案,却不是他想要的。
尽管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答案,他眼底还是掠过难以置信的情绪,提在嗓子口的心却跟灌了几百斤水泥似的,轰隆一声沉下去。
等不及他说什么,岑雩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走吧。”
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亮黯淡下去,孟鹤兮颓然地垂下肩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2号公馆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里,抽空了一包烟,车子里满是尼古丁的味道,浓得能呛死人。
金家的那群保镖守在院子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可能是怕他再次不要命地闯进去。但孟鹤兮已经没有这个精力了,他太累了,从身体到精神,都累。
岑雩那不带情绪的三个字比金夜明那些恶毒的贬低和阴阳怪气的嘲讽还要让他难堪,就像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让他抬不起头。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痛苦的,让他更难以接受的是,岑雩竟然又一次选择了金夜明,而不是他。
无论做多少次选择,他都不是岑雩会选择的那一方。从前是佟则为,现在是金夜明,而他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个。
他在车里坐了一夜,想了一夜,怒意和妒意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眼前漫过层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