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很惊讶,夹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陆岁京道:“查到你在医院,我担心你是不是生了病,纠结着要不然别装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记挂,不如大大方方见一面。”
容念隐约猜到了接下来的情节,不可思议之余,不禁有一些怯,却没有选择回避。
少年表情很认真,倾听陆岁京讲下去。
“容念,你一点也不吓人,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只可惜我还目不转睛地望着你,你那么漂亮的眼睛却没有再看我。”
陆岁京撞破那一幕终究是迟了些,抢救手段能用的全部用上,心电图却无力回天地变成一条直线。
“不过一眨眼回到十八岁,你又在镜头里朝我笑了。”陆岁京道。
提到派件员趁着送录取通知书,居然帮陆岁京偷拍自己,容念猛地回过神来。
他神色一下子很无奈,像生气又像庆幸。
“照片呢?给我看看。”容念摊开掌心。
陆岁京耍赖地说:“不给。”
容念好笑地问:“你做得这么熟练,到底偷偷摸摸看过我多少次?”
陆岁京不太好意思承认这个,当下转变了话锋,便又开始说瞎话。
“全部是单方面偶遇,难道你要收我观赏门票吗?”他理直气壮地撒谎。
容念:“……”
瞧他如此不配合检查,容念有点疲惫,剎那间灵机一动,软绵绵地趴在陆岁京肩头。
陆岁京:?
“虽然我是大学生的身体,但灵魂是个可怜又无助的社畜。”容念道,“你忍心给小社畜增加烦恼吗?”
他企图靠卖惨来套话,一股脑说完,还朝陆岁京眨了眨眼睛。
今晚他真的太累了,要是精力再多些,或许不会冲动地用这个办法来钓人。
只听陆岁京意味深长地反问了句“可怜又无助”,容念不假思索地点头确认,接着后悔了一整个晚上。
想到陆岁京在他不知道的时刻,默默关注了自己那么多年,容念为此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以为谈及这个该非常温情脉脉,然而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今晚没回寝室,两个人从草坪到车上,从车上再到家里,陆岁京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容念听完却陷入前所未有的恍惚之中。
“别人说过你的高三同桌不太对劲,一个冰山脸明明和谁都保持距离,偏偏对你好得要命。”陆岁京道。
容念解释得口干舌燥,在客厅拆了两瓶饮料,拧完其中一瓶的瓶盖,先默默递给陆岁京。
紧接着他自己打开另外一瓶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再无奈出声。
“上辈子打高三毕业,我和贺疏星再也没见过面,这一世才……你吃他的醋?”
陆岁京抱着胳膊,酸溜溜地说:“那你们高三坐在一起的啊,啧,那么特殊的人生节点。”
容念道:“不是所有高中生活都多姿多彩,对于我这种只准超常发挥、绝不容许考砸的资助生,每天睁眼就是做题,特殊在格外痛苦无聊?”
陆岁京道:“我大一的时候去剑桥遛弯,一群人围在你身边搭讪,听说有个华裔富二代撒钱和撒纸一样追你。”
容念声明:“陆岁京,我只被你追到过。”
对此,陆岁京非常欣喜地笑起来,不过没多久又继续细数重生前的琐事。
“还有你毕业了回到这里,冬天下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