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被冷水一激,条件反射似的抱住耿晨灿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喊了句:“妈妈!”
耿晨灿虽然是把小姑娘怼在了水里,但不知是力气太小亦或其他原因,小然脖子朝上的部位却露在外面,兼之她穿的芭蕾练功服是半防水材质,所以暂时还算安全。
只是海水实在有些凉,小然不太舒服,搂着耿晨灿的同时扭来扭去。
季明月尚且舒一口气,因为刚才摸连海的口袋被对方制止,他又忍不住伸手:“圣水呢?赶紧的,小然要寄了!”
“看耿晨灿的样子,不像是要杀人,”连海却抓住他的手腕,摇头沉声道:“先静观其变。”
一个大浪打来,小然惊醒,打了个喷嚏,粉嘟嘟的小手攥起拳头。
耿晨灿泪花尚挂在眼角,见状忽然紧张,她举起双手,几乎就要卡到小然的脖子。
未料小姑娘攥拳却是为了揉眼睛,她又喊了句“妈妈”,然后道:“我想吃饼干。”
那声音混着水汽轻悠悠荡在风中,软糯极了,仿佛绵甜的年糕红豆沙。
鲜红的指甲在距离小然跳动的颈动脉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住。
耿晨灿目光抽离了一瞬间,不过很快眸光闪烁起来,泪珠像山洪一样在眼眶堆积汇聚,然后滚滚而下。
“女儿。”
耿晨灿擦掉眼泪,然后又轻声说了遍“我的女儿”,像是作为小然方才重复的回应。
小然咧开嘴笑了,还惦记着“饼干”,一直碎碎念。
耿晨灿想起方才在钱如真办公室时,把一袋白色恋人饼干装进了包里,她大喜过望,搂紧小然,踉踉跄跄跑回岸边,打开车门拿了饼干出来。
“乖女,多吃点。”她撕开饼干袋递给女孩,又怜惜地把她沾了海水的胎毛拨到一边,“冷不冷?妈妈给你拿衣服。”
说“妈妈”二字的时候,耿晨灿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小然眼睛已经完全睁开,比方才醒了大半,她嘴里塞着饼干,任耿晨灿抚摸自己的头发,还不时往她怀里蹭一蹭:“小然不冷,小然最乖了。”
耿晨灿揉了揉眼睛,张开怀抱接纳女孩。
太阳已经有西坠的架势,将一老一小的安静身影镀上一层浅金,海岸边的一对影子像莫奈的印象派油画。
“妈妈,”小然甜甜地喊着,“我还想吃饼干。”
耿晨灿看着旁边堆成一座小山的饼干包装袋,捏捏他的小脸,故作生气:“都吃了多少块了?再这样,小天鹅要变成肥天鹅,还能跳舞吗?”
“可是我喜欢,”小然冲她弯了弯眼角,“我也喜欢妈妈。”
耿晨灿心里就像被暖阳烤过一样,温热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没什么办法地摇摇头,撕了饼干递给她。
小然接过放在嘴里,还没嚼几下就猛烈呛咳了起来,边咳还边用气音说着“水”,几乎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耿晨灿看她憋得通红的脸,连忙起身要去车上拿水。
几乎是同一秒,小然止住咳嗽,拔腿就跑!
明白过来被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