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比你能想到的的还要多。”我回答。
他的手在魔杖上痉挛似的合拢。
“但是我从来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看着他的手指,“我相信你也是。”
他嘴角扭曲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我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从故土意外来到这里,是你给了我新的开始:你收留我,你引领我,你教导我,我的巫师界常识和魔法知识皆来自于你,你让我在异界里有了容身之处,你带给了我新的世界观。”
“跟着你谈不上好坏,因为没有其他人可比较——自始至终,我都只跟着你一个人。从霍格沃茨,到石洞,到阿尔巴尼亚,再到蓝楼。是啊,里德尔先生,十九年了。”
“十九年了,我们从最开始的朝夕相处到后来天各一方,再到重新相聚。我熟悉你的变化和神情,我感知你一举一动的情绪——有些时候,你在不安。”
“我能理解你的不安,因为我毫无依据的强大——是的,强大。如果连你们的阿瓦达索命都不能伤害到我,那么我在这里的存在就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无敌。”
“我用我的方法帮过你很多——不,我无意用这个作为威胁和筹码。实际上,在最开始你收留我教我咒语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尽我所能回报与你。”
“没错,我并非人类,你可以将我理解成你们巫师的阿尼玛格斯的逆形态。我对于你们人类,既非同类,也非敌人。你们的一切,我都无所谓。你杀人也好,战争也罢,这都是你的事业,你若是需要我帮忙,力所能及之事我不会推脱;你若是不愿我插手,我自然是不会去管人类的是是非非——我来到了这里,既来之,则安之。”
“我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我也知道,得一知己,生死可托。这么多年,就算是猫猫狗狗,也养出感情了吧?!”
【所谓挚友,就是哪怕我们恩断义绝,你和全世界都仇视我,我也不会把你在最脆弱的深夜分享给我的秘密告诉别人。你把能够让自己身败名裂、遭人耻笑的事告诉我那一瞬间,一定是当我是最亲近的挚友。人生诸事很难长情,友情也是,但是我愿始终记得你把心掏给我的瞬间,并守护它。】
“这是以前有人教过我的话。”
“——而这也是现在我想对你说的,先生。”
“我说完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抬起头严肃的看着他。
他微微侧着头,略长的黑发挡住了布满阴霾的眉眼,耳畔的碎发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抚动。
时光雕刻了他英俊的面庞,力量赋予了他卓绝的气势,经历打磨了他深沉的城府。
我熟悉他,但是我看不透他。
【棘霓,】他改用蛇语,【你的阿尼玛格斯是蛇,所以你才懂蛇佬腔?】
【在你们的体系里,可以这么理解。】
【从一开始你就懂蛇语?在那栋旧房子,在石洞拱门?】
【是的,先生。】
【你都听懂了,但是这不在我的计划和预料之中。】
【我听到了,但是我不会去探究那些事情,更不会将它们告诉别人。我保证。】
【如果连赤胆忠心咒都能被你解开,你用什么保证?】他抬起下巴打量着我,瞳孔无意识收缩着。这是蛇类警惕防御的表现。
【先生,有些事并不是用外力才能保证的,心比他们更强大。如果我珍惜我们的友谊,那么我就会用一切来保证它。】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你不相信?以心为证,即为信念,没有什么能比它更坚固。】我反驳。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尖厉高亢的讥笑,语调残酷而嗜血,【你想和我说什么?伟大的‘爱’?比如亲情?——你不会想知道十九年前那栋旧房子和旁边的麻瓜庄园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想听听我那肮脏的父亲和该死的母亲之间夺魂咒般的爱情?】
【那些我不在乎——但是我是你的朋友!我信了你那么多次,你总该信我一次吧?!】我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