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在意,不管沈宝寅打算做什么,他都有办法可想。他觉得自己尽到了做哥哥的职责,弥补许多内心的愧悔,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欣慰。
直到沈宝寅十九岁那年圣诞节。
长达三年的暗中窥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沈宝寅竟然产生其他感情,他敢发誓,沈宝寅从未进过他任何一个梦里。
也正是直到发生了,沈宝寅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流着眼泪,眼睛里面充满因为他而产生的兴奋和痛苦,他才想:这不对吗?不,这才是对的,这些年你刻意保持距离,好像真的只当他是不听话的弟弟,好像真当自己是什么圣父,在引渡迷茫的少男。
如果真的这么冠冕堂皇,吻他的时候怎会嘴唇颤抖,心脏乱跳,连唾液也疯狂分泌。
每个月的长途飞行,只为悄悄看他一眼,那不是作为兄长的责任和期许,那是你的欲壑难填,你明明清楚。
很多很多事情,沈宝寅都不知道,丰霆也不打算告诉他,他对沈宝寅的期许,从来只是希望他开心。沈宝寅防备他,表面乖巧,实际经常背着他搞小动作,他也知道。
这让他哭笑不得,沈宝寅要什么他会不给呢,直接跟他说,他也会答应。
不过他仍旧不打算解释什么,沈宝寅不会信,说那么多也没意思,埋头做吧,沈宝寅早晚会明白他良苦用心。
不明白也算了。
因为他对沈宝寅完全没有要求,这家伙能乖乖待在他身边,已经够给他面子啦。
要是能在床上的时候少抽他几个巴掌那就更好。
他其实很纵容沈宝寅,甚至于溺爱,打他骂他都没关系,沈宝寅手脚不重,并不是真心要伤害他,他权当调情。
但他绝做不到在丰姗受侮辱的时候还无动于衷。
即使家里的矛盾无法化解,丰霆至少希望不要恶化下去,最好相安无事。……
原本一个美好夜晚,因为丰霆又维护起了丰姗,沈宝寅的眼神即刻冷了下去,眼睛里甜蜜的情欲也消失了。
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抱着怎样欢欣的心情邀请丰霆来家中做客了,冷冰冰地说:“请问我有哪句讲错她?你不爱听,就不要听,反正装聋作哑是你强项,现在你也可以装不知情。”
当初他被送去澳洲,丰霆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现在他不过讲几句丰姗的不是,甚至称不上坏话,就来教训他,沈宝寅才不会受他这个气。
“我告诉你,我早晚会把你们母子两个全都扫地出门!”
丰霆一听就知道沈宝寅再次脾气上头,他抬起手掌,熟练地,敷衍地,重重捂住沈宝寅的嘴,另只手把他身体翻过来背朝自己,接着抓住两边髋骨拖到自己面前,贴得很紧,抵住自己的腹肌。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本事。”
跟沈宝寅斗嘴毫无意义,没谁能比他更懂得用舌头伤人。丰霆是聪明人,聪明人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浪费来之不易的亲密机会,最有效率办法是做点别的事情转走沈宝寅注意力。
沈宝寅当然挣扎了一阵,丰霆摆弄了几下,过了会儿态度就软下来了,趴在丰霆怀里失神地喘着粗气。
“每次都这样,说不过我就堵住我的嘴不准我张口,你躲也没用,你以为你哄住我就万事太平?我跟你打个赌吧,我和你妈之间,头一个生事的绝对不是我。”
“你有什么可拿来跟我赌?”丰霆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微笑着把沈宝寅从怀里翻下来压在身下,“有时候我很好奇,你这么要面子,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私人名声烂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