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轻叹道:“昨晚的事我听安格斯说了,人是大帅点名要的,也是我亲自送过去的,现在那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总之,这件事鸿联社一定会彻查清楚,给大帅一个交代,大帅还是回去安心养伤的好。”
都大帅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扶着肋下站起身,绕过沙发来到唐琛的身侧:“恐怕昨晚受伤的不止我一个。”
一只大手猛然抓住唐琛的左臂,五指深陷,如鹰爪般紧扣不放。
西元和阿江两兄弟顿时围上来,唐琛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三人隐忍着不再靠近,紧紧地盯着都大帅,以防他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唐琛忽然抬起左手摸进大衣的里怀,都大帅迅速缩回了抓在他左臂上的手,一旁的安格斯也按着枪,却见唐琛若无其事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色烟盒,取出一颗叼在唇边,西元上前一步为他点上,唐琛偏着头,微凉的指尖轻轻搭在西元的手背上,俊美的脸庞被瞬间一亮的火苗映出一抹柔光,望了眼西元,唐琛幽幽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我要和大帅谈点别的。”
西元几人有些迟疑,都大帅却朗声命道:“都别动,安格斯——”
安格斯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拦住西元三人。
唐琛深吸一口烟,沉声质问:“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都大帅冰蓝的两眼目空一切:“唐,让你的人都脱了上衣,安格斯要检查一下他们。”
唐琛沉了脸,目光锋利直指都大帅:“大帅原来是在怀疑我的人?”
都大帅两手一摊:“唐,这是为了我们以后能真诚的合作。”
唐琛捻转烟蒂,在烟灰缸里捻出了一个圈,缓缓地站起身,犹如如乌云压过山顶,整个大厅里的空气也随之一凝,都大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成一线,望着阴沉不语的唐琛。
唐琛解开上衣的第一粒纽扣,继而第二粒,第三粒……一边解一边盯着都大帅:“我的人都是听从我做事,没有人可以轻易动他们,既然大帅这么不信任我,那好,就先从我查起,不管今天查到什么,你我之间的合作就不要再谈了,我唐琛,在唐人街还是在整个藩市,有的是赚钱的路子,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人人都说我脾气不好,可我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西装已经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唐琛开始解衬衫上的扣子,手上的力道一下一下的,傲然的身影挺拔如松,俾睨着都大帅,也俾睨着整个世界。
“我这个人呢向来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不会乱发脾气,只不过有的时候废话说的太多难免就火大,总要找个理由出出火……”
当唐琛的手搭在衬衫最后一粒纽扣时,都大帅堪堪地一挥手,示意安格斯退下:“好了唐,没必要这样!有一点我很确信,既然你自诩是唐人街的王,好,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到那个孩子和带走他的两个人——”都大帅的目光在西元他们身上凌厉地扫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完最后的通牒,都大帅气咻咻地带着安格斯走了。
正午的阳光像喝了壶花雕似的,熏熏然带着几分燥人的暖,春分还没到,海上的暖流已经回归,空气里多了一抹温润的湿意,唐琛交叠着两腿坐在沙发上,任凭这抹春光照在身上,半敞的胸膛结实有力,在光影里散发着细腻的色泽,手臂垂搭在沙发边缘,神情冷漠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对都大帅突然的造访和离去都无动于衷,倒是阿江阿山有些紧张地望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凭着对唐琛多年的了解,也揣摩出几分,都大帅要的人唐琛是知道下落的,或者……就在这座公馆里,两人的目光不禁睃向顾西元,这人向来我行我素,就是个惹祸精。
唐琛忽然开了腔,声音有些散淡:“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白拿我的钱却不用做事的?”
被他这么一问,阿山倒委屈:“我们在等唐先生吩咐。”
“吩咐什么?”
“去查昨晚的事……”
唐琛轻哼一声:“查什么查,忙你们的去。”
阿江要回社里处理一些事务,阿山也要去盯赛马场的工程,两人不禁又都看向西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