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想知道布兰黛尔发现这件事之后会如何反应,但那天他们只在晚餐时见了一面,奈哲尔一直等待着布兰黛尔询问他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但他的妻子什么都没有问,他只从对方那里收到了两句话,“这里住得习惯吗?”和“晚安”。
再炙热的怒火也无法形容奈哲尔那天晚上的心情,从此之后,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和迪莉娅见面,并且不吝于让旁人知道他们之间那点秘而不宣的关系,除了没把她带回别馆外,他和她在各种地方幽会,并且逐渐沉浸在这种充满恶意的愉悦中无法自拔。
但他再也没有在别馆以外的地方过夜,因为在晚餐上听到布兰黛尔的那两句问候,已经成为了他对妻子报复环节中最重要的部分,一想到对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完全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有多快乐,奈哲尔心中就升腾起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意。
这种扭曲的关系持续了近两个月才迎来了变化。一天晚上,布兰黛尔没有在晚餐结束后回到房间,也没有说出那两句惯常的问候,而是问他:“要出去走走吗?”
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附近有一座灯塔,是在伦迪尼乌姆港复兴计划二期建造的。”她如往常那般语气平静地说出了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不过奈哲尔知道一般提到“复兴计划“什么的,通常都是女王的手笔,“要去那边走走吗?”
闻言,奈哲尔的心跳慢了一拍——灯塔是他和迪莉娅最常幽会的地方之一,因为那里位置偏僻,看守人也是一个好打发的老头子,但短暂的惊恐过后,他又认为自己没理由害怕,他可不在乎布兰黛尔的想法,就像布兰黛尔不在乎他一样。
至于他们为什么还维持着这样的婚姻,没人知道。
灯塔落座于沃伦汀镇漫长海岸线的最远处,途中还需要经过一个海湾,如果不肯绕远路,就只能划船了,布兰黛尔选择了后者。
当水波将小船推离海岸时,奈哲尔忽然意识到,他昨日才在这艘船上和迪莉娅亲热过,对方当时还穿着那身寡妇的行头,就像他的妻子一样,浑身上下黑黢黢的,像一只渡鸦。
他有时候会想,当他们干那些勾当时,迪莉娅会不会想起她的亡夫,就像他时不时会想起布兰黛尔一样,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提出这一点,对方肯定会以为他生气了而急于否定,其实他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想跟对方认真讨论一下,不过那个场景光是想一想就够诡异了,所以他从未实践过。
尽管提出散步的人是布兰黛尔,一路上她依然保持着沉默——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用餐时往往有仆从在一旁侍奉),奈哲尔发现自己今晚出奇地有耐心,甚至愿意忍受妻子寡言无趣的一面。
为了避免灯塔看守人说出什么不必要的话,奈哲尔在下船后抢先一步去了灯塔下的小屋,从看守人那里要来了钥匙。
“我们去顶层吧。”布兰黛尔说。
奈哲尔当然没什么意见——如果有意见的话,他就不会跟着她出来了。
抵达灯塔的最高层后,他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布兰黛尔的下一句话,手心什至渗出了冷汗……她发现他在外面有情人的事情了吗?如果是,她会说什么呢?如果不是,她这次叫他出来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