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打回来了。
霍瑾瑜让他们算账的时候也要想想安南的实力。
以户部的能力,别说八百万两军费账单的能力,就是八千万两也是信手拈来,可也要结合实际,安南拿不出来,开出个天价账单不能兑现,与废纸有何意。
远山侯目光幽深:“此事乃朝廷的要求,明年三月前若是没有结果,下次再到王城就不会只在城外逛了。”
胡勇心腹嚎哭道:“侯爷,我们安南是真的凑不出来,求您和陛下说说,减一些吧,即使去年大家没打架的时候,五百万两也拿不出来,现下安南国库已经空的能跑马了,我王就是尽力凑钱,一百万两也已经是极限——”
帐内众人听完面带嫌弃。
一百万两打发叫花子吗?
远山侯:“本侯只是代朝廷传递旨意,如何决断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若是安南做好了准备,可派人来云南谈判。”
一名将士上前将胡勇心腹拉起,然后将账单册子、圣旨塞到他怀里,恶狠狠道:“快走吧。”
“这……这……侯爷,安南对□□一向敬重,求您替我王向朝廷求情。”胡勇心腹让人将盛放金银珠宝的箱子抬上来,满脸谄媚和祈求。
远山侯闻言,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拎着酒杯走到他面前,给他倒了一杯酒,“你要知道,这祸事是胡勇自己惹得,但凡他没有杀我朝使臣,年中的时候向陛下上一封请罪折子就行,现下八十万大军四过谅山,最后一次都冲到那么王城外面了,只差临门一脚,朝中因为此事,差点将我法办了,若是胡勇真拿出这么多赔偿,我为他作保,请求陛下给与册封!”
胡勇心腹惊诧地看着他,最后咬了咬唇,抖着手结过酒杯,“侯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远山侯见一口干了,淡笑道:“你也莫要怕,本侯当然知道,胡勇若是能拿出这么多钱,其他陈氏也不是他的对手,这笔钱是你们安南的责任,他身为安南的王,如上次那样与其他人商议,也是顺理成章。”
胡勇心腹半张着嘴,喉结缓慢滚动,苦笑一声,“侯爷就不怕安南被逼急了。”
远山侯将酒壶扔给赵副将,似笑非笑道:“逼急了咬人,本侯自然是喜欢,不用继续耗在这里,直接一战定乾坤。”
“……侯爷恕罪,鄙人喝酒昏了头。”胡勇心腹汗流浃背,一下子又萎了,连忙道歉。
远山侯:“本侯现在心情好,就当你昏了头。”
胡勇心腹:……
等到人离开大帐,角落里的韩副将大手挠着头,语气担忧:“元帅,安南会答应吗?”
赵副将:“不管他答不答应,我们都不吃亏,要钱还是要地,由着安南选择。”
韩副将:“我倒是想看安南被逼急了,这样我等也能为陛下开疆辟土,它若是答应了,咱们的加官进爵可就没了。”
“等等,等不了多少时间。”远山侯嘴角一歪,笑的成竹在胸。
……
腊月中旬,霍瑾瑜收到远山侯的折子。
……胡勇得知能谈判后,甚为欣喜,特地亲自到云南谈判,双方交流了意见后,约定年后再谈,只是归途路上他遭遇了两波刺杀,刺杀受惊加上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回去后胡勇就病倒了……
霍瑾瑜看到内容,眼皮微跳。
实在是远山侯有过前科,当年鞑靼使臣进京,被远山侯招待的上吐下泻,用的就是“水土不服”借口。
胡勇身为本地人,用“水土不服”的理由,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远山侯确实给胡勇下了特殊泻药。
这个狗东西不想着筹钱,居然还意图想策反他,若不是看在五百万两银子的份上,胡勇在进入安南境内第一时间就没了。
当然这也是胡勇敢亲自去云南谈判的理由,目前景朝索要的五百多万两赔偿,只有他有可能筹到,所以他不担心远山侯将他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