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萝痛痛快快出了场汗,清醒了一些。
苏灿瑶虽然酒劲没过,但头脑非常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正常的聊天说话。
赵荣平和赵夫人看到他们几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们进屋吃果子吃糕点,畅快的聊个不停。
赵荣平看着安静坐在一旁的裴元卿,心情十分复杂,在见过对方的铁血手腕后,他已经没办法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的少年来看。
他无法忘记那一夜少年领兵抄了一家又一家,眉眼冰冷,处事果决的样子,身上的气势俨然是寻常人家难以养成的。
他现在无比确认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少年为什么不愿意恢复身份,但他心里已经默认了对方皇子的身份。
赵荣平想到除夕夜自己能跟一位皇子坐在一块谈笑风生,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着少年此刻低眉垂眼,神色温和的样子,仍觉得恍惚,若不是那日亲眼见到了少年手起刀落毫不手软的样子,恐怕别人跟他说他都不会信。
赵荣平将目光挪到少年旁边的苏灿瑶身前,直觉告诉他,少年正是为了这位小姑娘才收敛了一身利刺,也收敛了自己的野心和戾气,只想守着这位小姑娘一世安愉。
他心中忍不住感叹,一个是长在宫廷的皇子,一个是富户家的小孙女,明明是两个相距千里毫不相干的人,竟然冥冥中让他们相遇,两人能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当真是一段极深的羁绊。
雪落无声,屋里屋外的笑声却萦绕在庭院里。
赵初湘手里拿着花灯,在院子里开心的跑来跑去。
赵柳湘望着窗外的落雪,遗憾道:“可惜最近朝中发生了几桩大事,陛下还受了伤,京中不敢举办灯会,今年的除夕不如往年那般热闹,待你们下次在京城过年,我们再好好热闹一番,一起出去逛灯会。”
几人满口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道明年除夕他们会身在何处,但总会有相见之日。
苏灿瑶和裴元卿顺道跟大家告别,提起他们要回丹阳城的事。
赵家人都有些不舍,但见他们主意已定,就没有再多劝说,只嘱咐让他们一路行都慢些,注意安全。
赵荣平虽然诧异,但知道了裴元卿的真实身份,也不敢出言阻止。
大家没有在赵家多待,免得耽搁他们一家人团聚,临走前又一人被塞了一串金花生喜钱。
几人走出去的时候偷偷塞给了赵初湘,让她留着买糖吃。
离开赵家,夜风吹在脸上,苏灿瑶脚步愈发虚浮,有些醺醺然,比大家慢了几步。
裴元卿伴在她身边,跟着放慢脚步,时刻留意着她,怕她不小心绊倒。
苏景毓和秦诗萝走出赵家大门,回过头发现两人落后了一段距离,他们相视一笑,没有打扰他们,善解人意的先回去了。
两人走回院子里,看到地上留下的鞭痕,苏景毓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诗萝身上酒气早就散了大半,此时看着那些鞭痕,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忍不住双颊窘迫泛红,飞了苏景毓一记眼刀子。
苏景毓为了避免她下次表演‘打人’,及时绷住了嘴角,把秦诗萝送回了屋。
秦诗萝关上门扉时,抬头望着他在雪雾中前行的的背影,微微晃了下神。
苏灿瑶酒意上头,脑袋比平时要迟钝一些,她走着走着见四下无人,就把全身力量倚到裴元卿的身上,抱怨道:“地上的雪是不是太厚了,今天走起来怎么特别难行。”
裴元卿伸手扶住她,看了眼她虚浮的步子,知道她是喝的腿发软了,根本不是雪的缘故,那椒花酒后劲极足,幸好酒盅很小,其实苏灿瑶就是喝了三大口酒。
苏灿瑶靠在裴元卿怀里,慢吞吞的往前走,乐呵呵道:“我酒量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