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都没有喝醉。”
裴元卿昧着良心道:“是挺好的。”
苏灿瑶开心的弯起唇角,睫毛上结了一层霜雪,笑得眼睫轻轻颤抖,霜雪融化,眼睫濡湿,一双杏眸看起来湿漉漉的,倒像被欺负哭了一样。
裴元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牵着她去凉亭里坐下。
苏灿瑶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为何要来此”
裴元卿看着她脸上的酡红,沉默片刻道:“我有些醉了,想醒醒酒。”
苏灿瑶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杏眸弯起,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你才喝两杯就醉了,还不如我酒量好。”
裴元卿见她脸颊红红的,抬手轻抚了一下,触感要比平时热一些。
苏灿瑶觉得眼前有些晕,歪进他怀里,娇声感叹:“今晚星星好多。”
裴元卿看了眼夜空,今晚落雪,天上都是乌云,很难看到星星。
苏灿瑶靠在裴元卿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仰头看着夜空上时不时升空亮起的烟火。
“京城的人果真很富裕,夜里能放这么多烟花,不像丹阳城,祖父每年都要买许多烟花去城楼前放给大家看,能买起烟花的人家实在是太少了。”
裴元卿轻轻拥着她,低声道:“那是祖父惦记着大家,想让大家能一同乐一乐。”
苏灿瑶头靠在他脖颈处,吐息如兰,“祖父常说,我们苏家能成为丹阳城富户,全靠丹阳百姓捧场,能帮就要多帮。”
“祖父是个好人,当年如果没有他及时出手相救,我也许一直晕在那个地方,就算不冻死,那些刺客也会追上来把我杀了。”
苏灿瑶抬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除夕夜不许胡言乱语。”
裴元卿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轻轻亲了一下,“好。”
苏灿瑶感觉手心有些痒,羞赧的收回了手。
她靠回裴元卿怀里,嘴角翘起,轻声问:“你以前在宫里都是怎么过除夕的”
裴元卿回忆起小时候的事,缓缓道:“父皇白天要忙着祭天、祭祖,带领群臣上香。”
“那一天宗亲们会早早进宫,我和皇兄要带着宗亲家的儿孙们去拜见太后,然后会留下来陪太后听戏,宫里有座戏楼,太后平时最喜欢在那里听戏。”
“太后不喜欢我和皇兄,觉得我们的母后抢走了她侄女的皇后之位,皇兄又抢走了二皇子的太子之位,而我抢走了父皇的宠爱,所以她在这样的场合往往会故意冷着我们。”
裴元卿想起那时的场景,徒自笑了一下,那时候太后和妤贵妃总是一唱一和的阴阳怪气,皇兄让他把她们的话当做耳旁风,如今回忆起来发现,哪怕是他那样的好记性,都不记得她们说过什么,果真是当成耳旁风了。
“夜里父皇会宴请百官,听歌舞、赏烟火,群臣敬酒说祝词,偶尔文臣还会作诗为新年祈福,一直到深夜才会散,我那时年纪小,经常宴席至一半就无聊的睡着了,我宫里的老太监会把我抱回去。”
“子时中宫里会敲响城墙上的铜钟,宣告新一年的到来,父皇还会派几个深受爱戴的老臣子到城墙上给百姓撒铜钱,老臣子们都把这当做一件荣耀的事,争着抢着去做。”
裴元卿只捡开心的事来说,他没有说那名老太监当初随他去了封地,早就已经死于刺客之手。
苏灿瑶道:“听起来蛮有趣的,宫里的歌舞肯定比民间的好看,可惜今年情况特殊,宫里没有放烟花,也没有撒铜钱,不然我肯定要过去凑个热闹。”
裴元卿道:“其实没什么意思,父皇和皇兄那天往往都很忙,我也得忙于应付宗亲家的那些世子、少爷,我们可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像这样坐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