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 所以你真的在苏丹遇见了宋明远?前一阵我听陈教授说他去了非洲,倒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有缘分。”
他扯了扯唇,漆眸里克制了一整晚的情绪不断翻滚着,捏着把手的力道不断加重, 而后嘭的一声关进了包厢门, 似发泄。
坐在沙发上的阮雾正和舒窈讨论着珠宝设计细节, 闻声抬睫, 猝不及防的撞进了幽深如墨潭的眼眸, 眼角眉梢挂着冷冽锐气, 她视线移开让她心烦意乱的脸, 向下落到他还滴着水的指尖,中指上绕着满满红线的戒指落进她眼里。
她轻轻颦眉,撩了一下头发,移开视线回答舒窈的话,“对,碰见宋明远了,变化挺大的,眼镜也摘了。”
秦知聿一腔酸意借着被他砸闭掉的门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生日都不记得,还记得她那个狗屁班长摘了眼镜。他收回手,大步向座位前走,脚步一顿发现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了周忆慈的腿上,右手轻轻压了下左手中指的戒指,“冷?”
周忆慈点点头。
“冷就回家。”他动作不算温柔的扯掉外套扔进垃圾桶里,嫌弃意味昭然若揭。
周忆慈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竟半分面子都不给她,枉她对秦知聿一往情深,一双玉手捏紧了小套裙,泫然欲滴的看着他。
包厢里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对于角落里发生的这一幕自然是没注意到,秦知聿最烦这种动不动就落泪的千金大小姐,摸起桌上的手机和火机径直离开了包厢。
周忆慈紧随其后。
“我操,沈姨玩真的?”包厢里不知道谁看见了两个人相继出门的背影,嚷嚷了这么一句。
——
一帮人第二天都有工作,也没在酒吧多呆,秦知聿走后就接二连三的开始走人,阮雾跟舒窈道别之后也下楼了。
一楼舞池里随处可见的是如水蛇般灵动的身躯,半空中不停的撒着薄薄的纸片,节奏感超强的电音音乐充斥着整个一楼,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站在路边等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毛毛细雨,几声春雷炸开了安静的天际,阮雾等车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是个风口,穿堂凉风吹着她卷起波澜的心。
好在司机来的很及时,她刚上车,暴风雨砸落在车窗上,司机是个挺健谈的男人,他打开雨刮器,直直的看着挡风玻璃,“嚯,今年这春雨来的可真是早,惊蛰还没过呢,瞧着一声声春雷,今天指定有个好收成。”
霓虹灯隔着沾满雨水的透明车窗直直的散射着光,阮雾在染着雾气的车窗内壁用手指不断的勾画着,冰凉微湿的触感顺着指尖遍布四肢百骸,车停在大院门口之时,司机提醒她下车,她收回杂乱的思绪,正准备冒雨冲回家,不经意间抬头,车窗上写满了秦知聿的名字,有了指尖温度的原因,每个字的落笔之处往下淌着水珠,冲乱下方的名字,她一团麻的脑子更理不清了,摊开手掌一股脑的把车窗上的水汽连带着字全给糊了。
“师傅,您打着表在这等一会吧,这雨太大了,我等家里人来接。”司机是个爽朗的,看见这姑娘住在部队大院就知道不是个简单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应承着。
暴雨天气,守卫门岗查的更严,陌生车辆一律不准入内,生怕一个不留神间让不怀好意的人溜了进去,那责任不是谁都能负得起。
阮明嘉打着伞步履匆匆的往大院门口走着,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他走到路边敲开车窗,车门打开后他把外套递进去,“天冷,别给你冻坏了,好不容易长出来点肉。”
阮雾看了眼外套,里面还带着柔软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