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衬,看起来就挺暖和的,她手脚麻利的穿上,然后钻到阮明嘉的伞下,一起往家走。伞面大幅度的往阮雾的方向倾斜,立春过后的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阮明嘉的肩头,后背连带着肩头大片洇湿。
到家后,阮雾脱下厚厚的外套挂在玄关处,“您什么时候买了个这么厚实的外套?”
阮明嘉低头换着鞋子,大片湿润的肩膀暴露在她的眼底,阮雾瞳孔微微收缩,控制不住的抬头看了眼挂了玄关上的外套,半分水迹都没有。
心头暖烘烘的,大片热流涌过。
“还问什么时候买的?”阮明嘉起身坐在客厅沙发上喝了一口热茶,冲淡些许的凉气,“你体检结果出来之后专门找裁缝给你做的,二十五六的年纪比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不如,出去一次好歹给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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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何明轩酒吧的暖场活动之后,阮雾又在家悠然自得的当起了咸鱼,有一次阮明嘉下了夜班之后发现阮雾还在睡,生物钟已经颠三倒四了,没隔几天让她去军区医院上班去了。
名校毕业,双学位,曲海高考状元,手握数篇名刊论文,在剑桥的硕士导师在神经外科领域桃李满天下,在非洲当过两年无国界医生,还有个军区一把手的爹。这样的履历,哪个医院不想要。
京港的军区医院本就在京港颇负盛名,有了阮明嘉的示意和当年在京大读书时陈教授的引荐,阮雾直接空降到军区神经外科。
舒窈值完夜班又查完房,刚坐下还没喘口气,阮雾穿着医生制服拎着早餐敲开了胸外科的办公室。
“小舒医生辛苦了,带了你爱吃的蟹粉小笼。”
舒窈揉了揉眼睛,蟹粉小笼还冒着热气,充斥在她小小的办公桌周围,熬了一个大夜的表情疲倦又错愕,“我操,你这是来上班?不走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爸不想看我每天在家当夜猫子,把我的简历发给了陈教授,然后就让我去神经外科报道了。”她眯了眯眼睛,张开手心给舒窈看她新领的胸牌。
神经外科主治医生阮雾。
舒窈嘴里塞着蟹粉小笼,表情狰狞,呜咽着表达她的不满,“我他妈博三才是个住院医,每天被主任骂来骂去,你去英国喝了几年进口墨汁子回来就是主治医生?”蟹粉小笼的汤汁滋在她口腔内侧,烫得她呲牙咧嘴,艰难吞咽下去之后,她眼睛骨碌碌的转,“那你有军籍没?”
阮雾摇了摇头,“我爸说等我想通了,彻底歇了去非洲的心思再张罗这事儿,我就和医院签了半年合同,不过工资还挺高。”
两个人闲聊一会之后,阮雾就回自己的科室适应工作量了,对比在非洲兵荒马乱的那两年,医院的工作量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就是每□□九晚五流水线一样的工作有点无聊,好在神经外科一直挺忙的,她也没工夫去分心想秦知聿相亲的事。
眨眼的功夫,日子已经到了四月初,清明假期,阮雾去了趟京郊墓园,去看望黎家两位老人,她站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子话,定定的看着照片上笑容慈祥的老头老太太,眼眶红了个透,临走的时候,轻声说了句,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