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了澡吹干头发,又换上家居服离开卧室往楼下走,停在楼梯上看到陈书则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他身上也穿着家居服,一副短时间没有出门计划的样子。
南秀奇怪地想:他难道最近的工作热情锐减吗?居然还留在家里。又思考着要不要先道歉,现在自己的背后可没人撑腰了,陈清礼是他的弟弟,虽然只差了几岁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看都是他们更亲近一些。
她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陈清礼出糗,虽然陈书则选择挡在她身前替她话,也许只是不想妻子和弟弟当众吵起来丢自己的脸而已。
但转念又一想,昨天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凭什么道歉。
南秀纠结的表情恢复如常,继续往楼下走。
而陈书则在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之后,先是抬眼看向她,然后拿起手机一边拨通电话,一边起身走向她。
南秀被他堵在楼梯口,和他隔着几节台阶的距离疑惑地站住脚步,问:“怎么了?”
陈书则说:“清礼的电话。”
南秀看出他是想让自己接电话,睁大了眼睛:“听他骂我吗?”
“和你道歉。”陈书则走上楼梯,见她没有表现出抵触,才将手机放在她耳边。
电话另一端无声了片刻,陈清礼不怎么情愿的声音传过来:“对不起。昨天我不该发疯。”
惊讶全都写在了南秀的脸上。她看向陈书则,真心实意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把弟弟拿捏得死死的。
陈书则失笑,不等她回应就收回手机挂断了电话,给她让路:“下来吃饭吧。”
南秀脚下像是踩了棉花,飘飘忽忽地跟在他身后走到餐厅里。阿姨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看样子他也还没吃,一同坐了下来。
“你不会在等我一起吃吧?”南秀一边吃一边随口问。
陈书则很自然地“嗯”了一声,又忽然问她:“礼物,不喜欢吗?”
“嗯?”南秀迟钝几秒才想到他是在说那条钻石项链,“很喜欢,谢谢你。”
“没看到你在朋友圈里发照片,还以为你不喜欢。”
他的语气实在太正经严肃了,南秀有种领导认真审阅工作内容的感觉,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弄得哭笑不得,解释说:“在朋友圈发的不一定就是喜欢的,喜欢的也不一定非要发出来。”
她紧接着又眉眼弯弯道:“但你从前送的礼物,我也都是喜欢的。”
不能打击送礼人自信,何况她确实挺喜欢的。
南秀在不知不觉中开心起来,昨天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如果她没有喝醉酒的话。
晚上她赶去陪失恋的梁应舒唱歌喝酒。梁应舒是千杯不醉,她这个作陪的人却没喝几杯就坐不住了,红着脸紧握话筒直往沙发上倒,迷迷糊糊地就着屠洪刚激昂的背景音乐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梁应舒的小男友跑来和她认错,两人又拉又扯,最后在角落里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和好了,南秀窝在另一端呼呼大睡。
半夜十点多陈书则接到了梁应舒用南秀手机打来的电话,立刻从公司赶来接南秀。他进门的时候梁应舒和小男友正在亲亲密密地互喂水果,见人来了,梁应舒眼睛一亮:“你可算来了!”
她指指沙发延伸进暗处的地方,南秀怀抱着话筒闭眼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