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敢肯定他已然能倒背如流。
“所以你是承认你帮徐家做事,带徐可阳逃窜了?”
“是又怎么样。”司机耸耸肩,“拿钱办事罢了。”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梁亦驰举起一个证物袋,“为什么你床底的角落会遗落了一条阮绥音专辑的密封带。”
他们去过司机的家,那里面显然被仔细收拾过,但鉴识人员还是分辨出了墙上许多疑似是粘贴海报的痕迹,而一些网上的发言和交易记录也被刻意抹去,但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
“你明明是阮绥音的忠实粉丝,又怎么可能会帮徐可阳外逃?”
司机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粉丝又怎么样?只要徐家给的钱够多,我就愿意替他们办事。”
“是吗?”梁亦驰无心再跟他掰扯,也多半确定了他是面具人的帮凶,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把徐可阳送到指定地点的中间人,从他这里大抵也套不出什么线索。
梁亦驰把他交给蒋思睿继续审,自己则是去了会议室,将直播的画面投送到大屏上复看。
那人显然相当谨慎。除去直播的场景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提取的有效信息之外,他整个人也用宽大的罩袍遮得严丝合缝,看不出身形,就连手都戴上了手套,只能从举手投足的细微神韵间看出大抵是个男性。
但梁亦驰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线索的细节,仍然开着倍速回看时长一个多小时的直播,时不时停下来慢放一段。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我们的观众已经等不及了】
看到这里时,梁亦驰无意识皱起了眉,但他并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只是在面具人说出这两句话时的某一瞬间,他感到了些微的不对劲。
他退了回去,重新将这两句话放了一遍。
“怎么了?”一旁的楚宴问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两句话,“这两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这两句话。”梁亦驰摆摆手,再一次退回去看。
楚宴有些不明就里,一直看着他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都有些烦了,梁亦驰却突然暂停了画面。
“到底怎么了?”楚宴转头看他,却见他瞪大了眼睛,又犹疑地微蹙起眉,似乎发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因为太不可思议,所以不得不在脑子里谨慎衡量它的真实性和可能性。
梁亦驰一时说不出话,楚宴只能又转头看向大屏。
屏幕上的面具人说到两句话的间隙,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面具。
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他食指伸直抹向鼻梁的位置,其他手指微微蜷曲,导致整个动作看上去显得有些古怪。
“这是……”楚宴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显然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导致即使他戴着面具,仍然下意识做出了这个动作。
“这是推眼镜的动作。”梁亦驰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