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兄弟间的和气。”
薛修然调整自己的帷帽,他冷眼看了一眼他二哥,又瞧着岫哥儿淡定自若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事情都被岫哥儿压了下去。
平日里他二哥唯恐天下不乱,被他抓到点由头,那都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如今倒是好,居然还会拍着他的肩膀说什么,以免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哼!
但薛修然也不会把这些心里头的念头表在脸上,他一派和煦地拍着薛灵瞿的肩膀道:“是啊,二哥说得是极,都是一家人,可别伤了和气,二哥不妨与我说说,岫哥儿是怎个意思。”
“事你不知道?”薛灵瞿惊讶,又恍然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他心底十分地畅快,瞧瞧,这家里头岫哥儿还是记得他的,连这等大事都告知他,哪像老三,都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可怜呐——
他笑道:“岫哥儿可没有和我说什么,你啊,生了个好女儿。”
他说完后,摇着扇子,哼着小曲离开,悠然自得。
薛岫看着薛灵瞿离去的背影,走到薛修然的身边道:“三叔不必多问,四妹妹的事我会解决的。”
他拱手一礼后道:“岫有事,先行一步。”
薛修然颔首,他也温吞吞道:“既然事情已解决,那我也出门办事了,多谢岫哥儿,赶明来三叔院落里吃顿饭,你三婶也想念着你。”
“嗯。”
两人分开后,薛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白乐天和顾韶音安顿好后,他派人去唤薛雅柔。
两人在垂花门那边相遇,薛岫看着身穿学子袍,头戴帷帽的薛雅柔后,微微愣住,“你这是?”
薛雅柔手上正拿着书卷,她脸上妆粉未施,她在薛岫面前转上一圈后,压着嗓子微带着点少年气道:“三哥,瞧我这般,若是去参加考试,可有人能认出来。”
薛岫皱眉,他上下打量一眼后道:“声音过于奇怪,不像,改明我替你找个精通此道的,此次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考试一事。”
“制度也许会有所变化,你今年变下场,可有准备妥当?”
薛雅柔捏着手里的书卷,她心里是没有底的,虽然她学得够多,可那是科举考试,总觉得自己还有不足的地方,但看着薛岫的神色,又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磨损的书卷。
抠心自问,她真的不行吗?
薛雅柔眼睫微垂,后又抬眸:“我可以。”
她想去试试。
“好,”薛岫眉眼带笑,他沉吟片刻后,试探地问道:“可要我替你参考一二。”
在这种事上,薛雅柔也不推辞,虽然拒绝也能彰显她的能力,但既然有哥哥,哥哥还愿意帮她,她有何不愿接受的。
薛岫用了一夜时间,便梳理考试可能会考到的内容,这份考纲也送到了薛雅柔的跟前,当看到满页字迹清秀,毫无涂改的考纲后,她惊叹了一声。
立马查阅,补足自己有疏忽的地方,除此之外,她也立马收拾东西,回淮阳郡那边准备考试。
而薛岫回来的第二天,就穿着朝服去上朝了,朝服是在他回来的当天,由宫里人送来的。
穿着那绛紫色绣有飞禽走兽的鹤纹补服,天微微亮便出了门,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已有不少官员在那等候。
那群官员听到动静后,缓缓回身,看着薛家的马车缓缓停下,一双白玉似的手撩开暗沉的车帘,清冷如明月的面容一点点的浮现,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特别是尹御史,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容,他呼吸一窒,像是被泥浆包裹住,要喘不过气来。
在场的众人里头,唯他和薛岫之间交扯比较深一点,若非当年他见势不妙,没有上三皇子的车,恐怕,今日就是他被清算的时候。
早年间自己看不惯的毛头小子,居然要和他并列,若是以权划分,还要压他一头,真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