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一点。
这个种子迟早会长成一棵树,长得比他还高,高到他再也无法无视其存在。
梁星灼把最后一个兔耳朵扔进纸箱,折回纸箱封口,将其他礼物包装垒在上面,一并踢到墙边角落。
家里暖气足,这堆破玩意儿又让他臊得慌,这么几分钟,给梁星灼热出一头汗。
正好借此逃离社死现场。
梁星灼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充电,背对着周归与说:“那个,我也洗澡去了,哥你早点休息,明天还上班呢。”
周归与回了一声好。
对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在这里结束,梁星灼的尴尬就到此为止。
周归与理智上明白,可是眼看梁星灼快走出房间,受感性趋势,还是出声叫住了他,问了一个在此刻会让梁星灼尴尬度直线飙升的问题。
“星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梁星灼愣在原地。
回过头看周归与的时候,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快从树上掉下来了。
“我没谈!”
梁星灼简直羞愤欲死,慌忙解释:“你真误会了,哥,那些东西不是我买的,真的是我同学送我的,我没那些心思……”
周归与第一时间感到了后悔,怕因此给梁星灼留下心理阴影,立刻转移重点:“别紧张,星星,这不是需要羞耻的事情,人都有欲望。”
梁星灼尴尬得想死,哪里听得进道理,只是执拗地自证:“你还是不信我,这样,我马上给我同学打电话,让他跟你说!”
说着,他走回去要拿床头柜的手机。
周归与见他情绪实在激动,走上去拦住他,温声道:“哥没不信,哥信,你冷静一下。”
梁星灼这才泄了劲儿,怔怔地看向周归与:“真的吗?”
“真的。”
周归与一脸认真地跟他说:“生理发育自然伴随生理欲望,不必为此感到羞耻,这跟食欲一样正常,知道吗?”
梁星灼轻“嗯”一声,小声说:“我就是太尴尬了……”
“是哥不好,该敲门的。”
“没……我自己反应过度了……”
周归与揉揉梁星灼的头:“没事,洗澡去吧,明天不上学也别熬夜。”
梁星灼点点头,跟他道了晚安,去卫生间洗澡了。
周归与回了自己房间,吹干头发,关灯躺下。
迟迟没有睡意。
问梁星灼是不是谈恋爱那句,只是给梁星灼增加了尴尬,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改变。
种子没有被拔除。
周归与翻了个身,有些悲哀地想,就算被拔除了又如何,或早或晚还会有新的种子出现。
次日。
梁星灼请宋嘉航和柳应白吃饭,在外面玩了一天。
周归与放假前忙得脚不沾地,梁星灼自己在家学习,也趁这个时间,去柳应白工作室拍了两次写真,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