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揍得他爹娘都不认得!”
韩榆眨眨眼,轻笑:“韩某多谢诸位关心,只是揍人就免了,大家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何必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影响到自身仕途?”
字里行间满是情真意切,同窗们直呼感动。
其中来自安庆书院,和韩榆交情不错的一位同窗潇洒一挥手:“没事,给他套个麻袋,就不晓得咱们是谁了。”
众人哄堂大笑,指着他说:“你怕不是被风吹坏了脑子,人都已经进了刑部大牢,你就是想见也没法子啊。”
那位同窗反应过来,露出沮丧的表情,又一次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韩榆忽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你们登门做客,我竟连壶茶水都没准备。”
十数双眼齐齐落在韩榆身上。
“诸位稍作片刻,韩某这就去给诸位煮茶,很快就好!”
一边说着,脚下跟踩了孙大圣的风火轮似的,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孔华扣了扣桌角,紧跟着起身:“我去给韩小兄弟帮忙。”
席乐安也想去,被沈华
灿一把揪住:“两个人就够了,你去作甚?当摆设吗?”
席乐安:(▼ヘ▼#)
......
另一边,韩榆信步走进侧屋,在桌前落座,不紧不慢地煮茶。
“笃笃笃——”
“韩小兄弟。”
韩榆不必抬眼,就知道来人是谁:“孔兄,进来坐。”
孔华在对面坐下,低头整理袍角,以免在韩榆面前展露出自己不雅的一面。
却见韩榆突然站起身,向孔华深深作了一揖:“多谢孔兄。”
韩榆的举动着实吓了孔华一跳,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从矮凳上蹦起来,趔趄着后退,连连摆手:“不必不必,韩小兄弟无需言谢,你曾经帮过我,也该我回报一二。”
韩榆直起背脊,眼中含笑:“可若是没有孔兄的通风报信,这会儿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就是我了。”
......
时间倒回到五天前。
会试结束后,孔华闲来无事,与同窗在越京的街头闲逛。
偶然间,他撞见一个算命先生以“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坑骗无辜老人。
作为印堂发黑论的受害者,孔华当即火冒三丈,抛下同窗追了上去。
那算命先生生得矮小瘦削,又是孤身一人,孔华有把握为老人家把银子要回来。
孔华跟着算命先生,一路七拐八绕,来到一家酒铺。
酒铺是露天的,有一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在喝酒。
算命先生径直走向中年男人,两人边喝酒边说话。
孔华不敢靠太近
,跟对方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依稀间,他听到尖嘴猴腮男子提及“韩榆”“韩松”“厌胜”之类的字眼。
语气阴狠,又不乏兴奋和快意。
孔华顿时顾不上讨回老人家的银子了,付了酒钱拔腿就跑,问了好几位同窗,才通过沈华灿得知韩榆家的位置。
孔华摸黑赶到韩家,将他在酒铺的见闻悉数告知给韩榆。
“我生平最讨厌算命先生,那道士更不像什么好人,你一定要多加警惕,安然无恙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