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
“你要是不跟老三媳妇搞那些
幺蛾子,哪有今天这档子事儿?”
齐大妮面露愕然:“他爹?”
韩发竟然什么都知道?!
那她藏的几两银子,岂不成了笑话?
韩发呵了一声:“这件事到此为止,榆哥儿......是我看走了眼。”
齐大妮犹不甘心:“银子......”
韩发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布袋,沉甸甸的很是坠手。
这里面大部分是他爹临终前留给他的,小部分是靠租赁田地和老大老二赚来的。
拢共二百多两。
“他敢这么做,就是仗着你什么都不敢说。”
亲祖母和亲婶子合谋对付侄子,这事一旦传开,韩家将会面临万人唾骂的局面。
韩发不敢想象,更怕影响到老三考科举。
“就当是对他们的补偿。”韩发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不止,后背都佝偻了起来,没来由地说了句,“毕竟是你我......对不住他们。”
齐大妮喉咙一哽,厌憎和心痛交织。
余光瞥见门口出现一道黑影,又高又大,齐大妮一惊,急忙望去。
等看清那人的脸,操起桌上的茶碗砸过去:“不孝子!你还来干啥?!”
韩宏晔垂着脑袋,憨厚老实的样子,利索地侧身躲开茶碗:“我怕你们把东西藏起来,都留给老三。”
韩发:“......你们都是我儿子,你就是这么想我跟你娘的?”
韩宏晔不说话,不知是默认了还是无话可说。
韩发心口闷痛,郁闷的闷,又拿上田契地契:
“好了,出去吧。”
韩宏晔掉头出去。
......
韩家闹分家的事儿已经在村里传开,大人小孩,老少媳妇,只要在家的,都跑来看热闹。
两三人宽的院门外,黑压压一片都是人,聊得热火朝天。
“韩家这家底,你们说韩老大韩老二能分到多少钱?”
“不管多少,总归苦日子结束了。”妇人不无羡慕地说。
——这位显然也是深受苦楚的。
“我总算搞明白整件事到底咋回事了,韩老三家的双胞胎去山里掏蜂窝被叮得满头包,韩老三媳妇以为是榆哥儿做的,就发疯掐了他。韩叔偏心三房,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韩老二不肯,就闹着要分家。”
“所以当真是榆哥儿害得椿哥儿柏哥儿?”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没见过榆哥儿,乖巧又文静,韩老三家的一天到晚跟疯猴儿似的,榆哥儿哪来的本事害他们,多半是两个自己跑去的。”
“诶你们还记得不,年前榆哥儿进山跌破了脑袋,这才几个月,又出事了。”
“啧啧啧,韩家这两年运道委实不太好啊,还得找人驱驱邪,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
村民的议论,韩家人多多少少也能听到,神情各异。
韩发深吸一口气,扬声道:“这里头总共二百两,我跟你们娘留五十两,剩下的兄弟三个均分,没意见吧?”
韩宏昊韩宏晔齐齐摇头。
一般情况下,两个老的都跟长子住,财产也是
长子占大头。
齐大妮主动提出跟三房,大房自然也讨不到大头。
五十两银子,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一笔巨财。
在地主家干一天活,也只赚十个铜板。
真没想到爹娘手里竟存了这么多银子。
“三十亩地,二十亩租赁出去,十亩自家种植。这些都是你们爷在世的时候置办的,都在我的名下。”
“我们老两口跟三房得十六亩,大房二房各得七亩,如何?”
萧水容有话说:“爹,这么分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