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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师父”这个字眼起了效,柳柒没再反对,云时卿便把人抱了起来,耐心地替他更衣。

“今晚夜市通晓,灯会应是极热闹的,柒郎晚上要出去瞧一瞧吗?”云时卿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柳柒坐在床沿,淡淡地道:“不去。”

云时卿笑了笑:“不去也罢,反正咱俩又不能一处同游,在外还得避嫌。等离了京,就不必过这种偷情私会的日子了。”

穿上中单后,云时卿拿来束腰,视线凝在那只浑圆的肚皮上,久久未有动作。

柳柒睡意渐散,抬眸去看他:“怎么了?”

云时卿蹲了下来,面颊轻轻地贴上他的孕肚:“你每日裹着束腰,难受吗?”

柳柒道:“已经习惯了。”

云时卿叹了叹气,继而将束腰裹在他的腰间,手上却不敢用力,不住地问“可以了吗”“紧不紧”“是否太勒”,柳柒受不住他的犹豫,夺来物什干脆利落地绑缠妥善。

临出发前,他还特意服了一枚药,月圆之时乃蛊毒的至盛之期,若是苦熬一整日,指不定得生出些乱子来。

稳妥起见,还是应压一压。

两人从后门上了马车,不多时便挤进了喧闹的人群中。

每逢佳节,汴京城内往来商旅不绝,笙歌靡靡入耳,俨然是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的盛况。

柳柒不禁掀开帘栊一角,往街市上瞧了几眼,云时卿也凑了过来,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说道:“离开汴京后就再难瞧见这等盛况了,饶是金陵和扬州也不及它,柒郎是否会有不舍?”

“一切皆是过眼烟云,何必留恋?”柳柒放下车帘,把人推开了去,“纵情山水,倒是能得解脱。”

云时卿不由失笑:“你这是参了禅悟了道,看破红尘了?”

柳柒抚摸着肚皮,点头附和:“待产下此子,我便削发出家,遁出红尘。”

云时卿道:“那我就抱着孩子天天守在山门外,你若六根不净,定会心生动摇,佛祖也留你不得。”

柳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真烦人。”

云时卿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两人这一路都在拌嘴,马车悠悠前行,至云府后门处停止。这儿僻静,四下无人,柳柒被他搀扶着下了马车,继而行入屋内。

“柒郎上一次来我府上,还是提刀来杀我泄愤的。”云时卿道,“倘若那时你真杀了我,会不会有一点难过?”

柳柒道:“不会。”

云时卿叹息道:“好俊美的一张脸,好冷硬的一颗心。”

来到正厅时,司不忧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吃着热茶,两人齐齐向他揖礼,继而有小厮入内传膳。

用了膳,师徒三人前往东苑的听花阁。这座阁楼临水而建,楼下有一片人工开凿的湖泊,湖中心设有两座小岛,岛上植满各色名贵的兰草,皆是云时卿的心头好。

云时卿陪着师父对弈,柳柒闲来无事,便在阁楼里逛了一遭,最后乏了,索性躺进摇椅里睡了过去。

这个时节的螃蟹黄满膏肥,石榴与枣儿也正当季,晚宴除了虾蟹之外,还有几味用石榴汁儿和甜枣制成的圆糕,月圆之夜食之,大有团圆之意。

柳柒腹中的胎儿甚是特殊,虽说百无禁忌,但他还是避开了寒凉的虾和蟹,只捡些清淡温和的菜肴食用,那两碟甜糕便成了他的主食。

司不忧剔一碟蟹膏推给柳柒,道:“以往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