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听到他的声音,忽地嗤笑一声:“迟斯年,我说的你可说你记得?”
风澈不语,只拿着玉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那边听他不答,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随后风澜阴沉的声音才缓缓传来:“首席召见,请吧,迟师侄?”
风澈还没等应一声,那边已经切断了传音。
四周安静下来,风澈才发现姜临正关切地看着他。
风澈无所谓地笑了笑,挽着系带绕了玉佩几圈,将尾端别好:“无事,风澜动手前夕,总归不会随随便便动风瑾的记名弟子打草惊蛇,”他把整块玉佩塞进腰间,空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姜临的肩:“再说了,如今我时间界,若真动起手来,也难遇敌手。”
姜临垂眸,应了一声。
风澈踏上风盘,略带歉意的目光看过来:“姜临,我只是可惜今天不能亲自送你回去了,那就明日再见啦!”
姜临摇摇头:“没关系的,务必小心。”
风澈朝他摆摆手,足下风盘带起一阵旋风,转眼已经看不见踪影。
夜晚的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入骨寒凉,姜临盯着远方的目光终于收回。
他抬起指尖,一缕紫色的灵力在漆黑的夜色里如萤火微光,随后他手腕悬空,对着天幕开始描画。
直到最后一笔收尾,方才指尖落下的笔触从尾至头开始亮起,字符杂乱无章地排列,随后迅速皱缩在一起,层层卷边由细变粗再变细,最后只化作一根细针的形状。
那细针仿佛凝实,落在姜临掌心如同死物,甚至失去了灵力原本的光亮与气韵,只有几道简简单单的花纹镌刻其上。
他看着手心的细针,眸里幽邃的黑几乎翻涌而出。
以他的修为,纵然分了神,也不可能会那么晚才注意到姜思昱两人。
方才他观察两人的呼吸姿态,不像是屏息凝神,这就更能说明问题。
若来者本就善于隐藏行踪,经常性地收敛气息,直至一身气息融入环境,甚至在身边形成了“域”。
“域”所覆盖的场所,一切人或事物均会被动收敛部分气息。
只不过,“域”本是修为高深的大能或常年游走刺杀的刺客所具有的东西,两个孩子身上怎会出现?
他又想起了先前风澈带着他在学堂后山时间回溯,季知秋的回眸一瞥。
状似随意,却总让他觉得不舒服。
若真的是有人刻意假扮姜家子弟,他潜藏在姜家甚至跟着来到风家,目的是什么?与风家如今的局面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不明白,索性用了一些手段去观察对方。
风澈的计划不容出现变数,他已经无形之中更改了部分节点,风澈不许他以身涉险,然而他更不能看着风澈泥足深陷,此刻所能做的,只有将风险降到最低。
姜临扬手,那根细针在夜色里隐去身形,朝着姜家院落迅速飞去。随后他贴上一张隐身符,朝着风澈刚刚离开的路御剑赶了过去。
方才说没关系的原因只是他也会跟着去罢了,倒不是回答风澈那句不能送他。
*
风澈乘着风盘,到了风澜的洞府。
他自天际落下,拿出玉佩正想通报一声,眼前的结界层层敞开,以默然无声的姿态告知他,不必拖延,立刻进来。
风澈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