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倒是符合风澜雷厉风行的性格,随后抬脚踏入其中。
不同于迟斯年洞府的满目萧然,风澜的洞府甚至称得上一声金碧辉煌,珠玉做帘,金银镶边,水晶铺路,偏偏四周灵韵丰沛,有种凡俗与仙家结合的不伦不类之感。
风澈忽然想起,风澜这小子周岁时抓周,抓的就是一锭金子。
因此少时他自从听说此事,就常常拿来调侃风澜抠搜精,爱财如命,还口口声声说祖辈世代为风家效忠,别说一块灵石,就是藏的那些金子,都不肯分给他一块玩。
风澜每每听了这话,严肃的小脸憋得通红,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乱讲”,风澈哈哈大笑后就抛之脑后。
直到有一日,风澜来找他,怀里的布包叮叮当当直响,当着风澈的面敞开露出的金光,让他以为风澜出去抢了哪家商贾的金库。
风澈拽住他就要痛斥他为了几块金子竟然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再仔细一看发现,入目的虽然金银珠宝居多,但还有几块零零散散的灵石,像是风澜从平时的零花钱中存下来的剩余。
看来是这小子攒的金库。
风澈得出结论,但一时不知道这抠搜精要干嘛。
他疑惑地问道:“风澜,你什么意思?”
风澜挠挠头,闷闷地说:“分你,这些是全部,我大方,让你挑三块,”他不舍地看了一眼布包,脸红了一下,补上一句:“不要挑太大的。”
风澈新奇地看着他,挑了一块看上去挺好看的粉色珍珠,瞥了一眼风澜,发现他在低头抠手指,就是力气用得有些大,风澈都怕他把指甲薅下来。
风澈试探地颠了颠中间放着的那朵金花,发现还挺沉,正准备问这个行不行的时候,发现风澜在旁边瘪瘪嘴,看上去要哭了。
他赶紧收手,捡了两块碎银子放兜里,然后把布包一推,送到风澜面前。
“好了,你拿回去吧,我承认你对我风家的忠心了,小抠搜精。”
风澜听了前半句,开开心心地拿起布包,包起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后半句好像是又被骂了。
他站在原地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怎么反驳风澈的话。
风澈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借着身体的阻挡,偷偷摸摸把刚刚那颗粉色珍珠塞回了布包。
抠搜精舍不得,自然要还回去。
他看着风澜委屈巴巴的表情,笑了一声:“当我小弟嗓门要大,气势要足,不许哭了,啥时候不哭,啥时候收你当小弟,即使你是抠搜精也收。”
风澜小声说了句:“嗯。”然后忽地止住,大声应道:“是!”
风澈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脑瓜。
*
记忆戛然而止,一种名为怀念的情绪自心底汹涌而来,他想起风澜当年的正经与羞赧,再到如今的歇斯底里,眼眶里的酸涩被他生生压下。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只在时空某一节点拨乱反正,修改结局后转身就走。
但他毕竟只是活生生的人。
他踩上水晶路,地上镶嵌的水晶凸起刺激着他脚掌的神经。
原本风二世祖最讨厌这种硌脚的路,偏偏他平时的必经之路几乎都是这种东西铺的,每次走时,风澈都要绕着凸起的石头在平地乱跳,一边蹦跶一边大喊这种破路狗都不走。
但这是风家祖上布局排布的聚灵风水,风澈就是再作,风行舟也不可能给这些路撤了。风澈就索性跳到房顶四处乱窜,偶尔还领着风澜上蹿下跳。
后来风澜长大了点,就不觉得风澈这样做是对的了,他经常拽着风澈,含含糊糊地说:“家主教导了,要走正路。”
风澈几次没听,后来盯着风澜绷得紧紧的胖脸,莫名觉得对方正经又认真,难得没反驳两句,勉勉强强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