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来也不疼。”
祁越不信。
对不起,他想他应该老老实实说这个。可他的喉咙好像有些干涩,一开口?就变成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控。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害她。
明明以前不会的。
偏偏这次特别?严重。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嫌他麻烦。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祁越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收场。
每一次杀人都?会牵扯到企鹅,每一次乱来都?得她出面解决。就好像他只会打架,其他什么都?做不好。
他因此感到挫败、烦恼、恐慌、自?暴自?弃……或许还有很多,还有更多更多超越寻常、难以描述的复杂情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显得他更加软弱没用,一点都?不值得被她爱。
——原来爱有时是会让人变成这样的。
优柔寡断,惶惶不安。
似乎到了这个节点,祁越才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当初在庆典上企鹅要那样郑重其事地强调,爱一个人必须爱她的全?部,包括所有隐藏的缺点。
在爱这件事上,他总是抢得很快,懂得很慢。
林秋葵恰恰相反。
她走得慢,说得少,但?全?都?明白。
她是明白他的,有时甚至不需要语言。谁让他总是目光热烈地看向她,黏黏腻腻地缠着?她,至始至终、无时无刻都?在表达她对他的重要性。
而?现在难得的轮到她了。
轮到她用确切的行为让他明白,他相当重要。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别?多想,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变得不喜欢你。”
——别?怕,祁越。
影影绰绰的光照下?,她的眼澄澈明净,好似就写?着?这样一句话:别?怕,祁越,我没有不要你。
祁越顿时安心?不少。
他非常疲惫,精神上的消耗远大于体力。
一旦放松意?志,那双黑漆漆的眼瞳立刻涣散开来,水草般柔软的头发吸了血,湿漉漉贴着?眼皮,弄得满脸脏兮兮。
林秋葵拿出毛巾,接了水,慢慢从干涸的血块中擦出额头、眉眼,再来是英挺的鼻梁,薄削的唇角。
“睡吧。”
她抚摸着?他的脸,带着?光一并亲吻下?来。
温柔得近乎圣洁、梦幻。
这就是祁越记忆里第一个从不嫌弃他的人。
第一次无论他把自?己弄得怎样脏乱,怎样差劲,怎样狼狈,都?会张开双手拥抱他的人。
“……你不要走。”
他忍不住依赖她,央求她。
卑微又可怜地攥住她的手指。
“我爱你。”
他卧在她的腿上,衣服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撕坏了,向后显露出一片伤痕累累的脆弱后背,三两块石头似的突起来的硬骨。
他一遍一遍固执地、意?识迷离地说:“我爱你,林秋葵,只听你的话,你不要走……”
不要像那个女人一样憎恶他。
不要像血缘上的父亲一样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