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君王都讲究宝相端庄,若是面部有?损毁,自然是争夺皇位更?困难了,是以,恭王不愿让任何人?知晓,”溪洄眸色淡然的望着她,“但?她总不能一直隐瞒下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郁云霁颔首:“但?至少在此时,她是不打算让旁人?知晓此事的。”
溪洄静默了片刻。
他察觉到了今日郁云霁有?所不同,她的面色似乎是更?红润了几分,精神也?更?好了些,今日的郁云霁多了一些成?过婚的女子应有?的气色与状态,溪洄心中猜想到了什么,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
“……殿下说?得有?理,但?恭王殿下终究也?算是我的学?生,关于殿下的脾性,我也?是有?些了解的。”溪洄道,“她是位极有?谋略的女娘,如今她面容尽毁,却?不代表她在皇位的争夺上毫无胜算,殿下还需小心谨慎,这并非是亲密的姐妹,而是隐匿在暗中的一条毒蛇。”
“太师大人?如此帮我,我也?该知晓太师大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郁云霁看着他,“毕竟我同太师只是师生,若我能成?,便?将太师所想悉数奉上,这些当是太师尽心尽力的束脩。”
溪洄眸中的神色依旧淡淡,他永远都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恭王殿下是个征服欲极强的女子,只不过这样的女子,不适合当君王,”溪洄摩挲着茶盏,道,“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溪洄都希望,殿下你能做幽朝的主导者。”
郁云霁看着他:“我想知晓,太师的私心究竟是什么。”
溪洄顿了顿:“恭王殿下的野心不拘于此,她想要的,不只是皇位,唯有?菡王殿下登基为帝,溪洄才能保住太师的尊位,幽朝才能久安长治。”
郁云霁眉头微扬,没?有?立即应声。
郁枝鸢登基便?不保太师尊荣。
“好,太师大人?放心,待郁宓荣登大宝,太师大人?所求,郁宓会尽全力奉上。”郁云霁朝着他勾了勾唇角。
恭王府。
郁枝鸢看着镜中的自己,愤然抬手,将手旁的砚台朝着青镜掷去。
只听两物?相击发一声脆响,随后砚台在地上滚了一圈,镜中丑陋的面容仍旧完好无损,郁枝鸢看向青镜,青镜中容貌损坏的脸也?看着她,好似是在提醒她昨日受尽的耻辱。
“你真当我没?有?办法了吗……”郁枝鸢对着青镜中可怖的面容,恶狠狠道,“郁云霁,我面容尽毁又如何,你且等着,我也?定然不会叫你好过。”
女卫双手捧着什么一个匣子,上前道:“殿下。”
郁枝鸢阖着眼眸长吸了一口气,随后道:“出去吧。”
那只匣子被女卫放在了她的面前。
关门的声音响起,郁枝鸢缓缓睁开眼眸,拿起匣子中那张半面金面具,指腹缓缓施力,京中丑陋的面容亦跟着如此。
她昨夜派人?去寻工匠,将这具半面的遮挡做了出来,款式单一却?好在能将面上的疤痕遮住。
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痕提醒着她,她与郁云霁妻夫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
郁枝鸢将黄金面扣在了半张被烧伤的面颊上,在黄金面的遮掩下,左眼的浅灰色也?不似方才那般明显了。
“云公子就没?有?什么主意吗?”郁枝鸢冷笑一声,看着她道,“还是说?,涉及到菡王,你便?下不去手了?”
“殿下说?笑了,在下是恭王殿下的幕僚,自然是为恭王殿下着想。”云梦泽面上不曾带有?笑意,不咸不淡道。
自郁枝鸢面容损毁后,她整个人?好似也?变得更?加阴暗多疑不可理喻,自他今日到了恭王府,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