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虽是她?的好友,却是男儿郎。
云锦辛本来?一腔怒火无处发,可真当看见郁云霁后?,胸口的怒火又被堪堪压了下?去。
眼前的女子着了一袭青绿色长衫,她?的裙裾上还绣着翩飞的蝶,肩上披了一件薄薄的鹤氅,眼前温和的人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云锦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还带着点怒气:“殿下?这是什么话?,我为臣子,怎能?对殿下?如何,只是殿下?若是仍有心玩弄儿郎家,便还请殿下?远离我这长子,他虽不同?寻常的儿郎,却坚毅果敢,认定了一件事决不罢休。”
郁云霁眉头微扬,朝她?拱手道:“国公大人怕是会错意了,我不曾有这个意思,我与斯玉的确是朋友。”
云锦辛还欲说什么,却被身?后?的正君扯了一下?袖口。
她?对上郁云霁澄澈的眼眸。
她?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若是眼前之人说谎,她?也能?看出几?分端倪。
可郁云霁这幅样子,实在不像是对她?儿子抱有绮念,倒像是她?的长子对眼前人动了这样的心思。
清风拂来?,郁云霁立于她?的面前,那张清丽的面上
心头涌上一阵深深地无力感?,云锦辛不明白,此时她?本不操心身?边女孙的婚事了,依着如今两个儿子的名声看,身?边又向来?不乏追求者,只要?他们想,便虽是能?挑选京中最?好的女娘。
到时不论?是挑选上门赘妻,还是如何,两个儿郎都会有一门好婚事。
她?的儿子如此出色,云锦辛从不曾想,会有一日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发愁。
“好,”云锦辛看着她?,最?终这般道,“既然殿下?无心,老妇这便安心了,我们云家儿郎,是只做正君的。”
郁云霁颔首,她?道:“长公子的伤势颇重,若是国公有需要?的,尽管差人来?我府上,郁宓必尽我所能?,为长公子寻药。”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这药便不必了,”云锦辛对此不领情,她?淡声回绝,“我云家药铺,还不至于连为斯玉治病的药都拿不出。”
郁云霁沉默了片刻。
太医很快便从别院出来?了,她?朝着云锦辛拱了拱手,随后?看向郁云霁:“回禀殿下?,长公子的伤势已无大碍了,只是昨日伤口被撑开,发了一夜的高热,此时需卧床静养,长公子身?边的小侍已然去抓药了,想来?七日后?便可痊愈。”
七日痊愈,证明云锦辛还是收着力气,不曾对云梦泽下?狠手。
可昨夜她?见云梦泽的伤势确实厉害,心中十分愧疚,故而唤了太医复诊。
太医打量着她?的神?色,斟酌道:“长公子托我传话?与殿下?。”
“什么?”郁云霁看着她?。
云锦辛冷下?了脸,显然不虞。
“长公子说,昨夜应当感?激殿下?的,奈何身?上还有伤,公子说他想见殿下?一面,好亲口致谢。”太医打理好袖口,如此道。
郁云霁微怔,随后?看向身?旁的云锦辛。
国公大人此刻早已把头偏了过去,不曾看她?,她?身?后?的正君倒是含笑朝她?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