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黯淡萧条,万物枯寂,静得连风声也不曾有。
谢知予站在其中,感受到的是不再同以往一样古井无波的心境。
他目光盯着枯枝上抽出的一颗嫩芽,神色怔然。
这里似乎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可这变化究竟是为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
“……谢知予?”
姜屿撑着手肘,半支起身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早上刚睡醒就在发呆?”
她靠他很近,声音如铃清脆,直直传入耳中,将谢知予唤回了神。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都喊了你好几遍才听到。”
谢知予侧身拥住她,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身后,两人又回到了昨晚入睡前的姿势。
“没什么,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事罢了。”
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姜屿放下心来,想起待会要和他说的事,主动往他怀里挤了挤。
她挑起他身后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试探着开口:“昨天和宁秋见面时说好了要给她回复,待会我能给她发个纸鹤吗?”
其实还是再和他们见一面比较好,毕竟上次时间太匆忙,有许多话都还没来得及问。
不过考虑到谢知予的心情和状态,想了想,姜屿还是退而求其次,不出门发个纸鹤比较保险一点。
“师姐想发便发吧,无需问我的意见。”
如今她已和宁秋二人取得联系,他再阻拦也没有意义。
更何况若是久不回信,引起他们的怀疑,到时情况怕是会更加麻烦。
只过去了一个晚上,谢知予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姜屿眨了眨眼睛,杏眼微亮,仿佛看到脱离小黑屋的希望就在眼前。
她顺着杆子往上爬,又问他:“那我要是想出门也能随便出门吗?”
“可以,但师姐出门的时候也要带上我。”
虽然这个要求听起来还挺正常的,但以姜屿对他的了解程度来说,他口中的“带”一定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怎么带?”
谢知予笑了声,反手唤出锁链绕在自己脖颈,将另一端交给她。
“这样带。”
他语气稀松,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姜屿:“……”
不愧是他,论变态的程度她甘拜下风。
“就没有其他更正常一点的方法吗?”
这样带他出去和牵狗有什么区别?
虽然谢知予本人并不介意,甚至可能还有点乐在其中,但先不说其他人会怎么看,就连姜屿自己都很难跨过心里上的一关。
“有,绑在师姐脚腕上也可以。”
……绑在她脚腕上那不就成了他牵着她吗?
姜屿沉默了。
她看着谢知予:“其实你想我留在家里可以直说,不用这样的。不然我会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感到和你格格不入的。”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姜屿已经很少当着他的面吐过槽。
一来是她差不多都习惯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