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冻坏身子我又要送你去医院!”
但是禾奚又一想,储应珣也算是桑诺的救命恩人,储应珣出事,桑诺也不想看见。
桑诺可能是太着急了。
禾奚垮着的小脸缓和?了些,抿唇道:“我知?道你担心储应珣……我虽然以前没有来过,但听储应珣说过他在这里有栋投资的大厦,我问一下人,过去找一找。”
那栋大楼的名字大概是很有名,禾奚到路边稍微问了下人,就问出了去大楼的路线。说来也巧,离他们这里并不远,一公里的样子。
禾奚和?桑诺是走路过去的,到了大厦门口,禾奚原本想进去,却?见前面的人被?保安拦住,说不是里面的员工不能进。
禾奚和?桑诺也都不是里面的员工,当然也都不能进,禾奚打的伞稍微有点低,别人看不到他的脸,远处的保安只狐疑警惕地看了眼桑诺。
桑诺视若未闻,他对别人的敌意?和?情?绪一向不敏感?也不在乎,他只知?道,禾奚想进去。桑诺看了眼身边的禾奚,下一秒,大步走到门口。
桑诺太高?了,气质也狠厉特?殊,保安以为这人高?马大的男人要来找事,手率先摸向身后的棍子,桑诺却?停了下来,眼珠紧盯保安,声音沙哑:“怎么样才能进。”
保安还有些心有余悸:“进哪里?”
桑诺:“大楼。”
“如果不是这里的员工,一般都是不能进的,”保安迟疑着道,“除非你认识这楼里的高?层,让他给我打个电话登记一下,就能进去。”
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但问题就是,储应珣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禾奚听见桑诺的转述,低头慢慢蹲下身子,抿唇看着通讯屏幕上的未通电话,侧头趴在膝盖上不愿意?再打,鼻子很酸地皱了一下,呼吸声也变得又细又弱。
跑来跑去的太累了,以前储应珣又没这样冷落过他的电话,累计在一起,禾奚有点委屈,想发脾气都找不到人发。
桑诺站在一边皱眉垂眼看禾奚,听见那不太对劲的声音,以为禾奚哭了,但仔细看过去,禾奚并没有,只是眼尾有点红,安安静静地半蹲在地上抱住膝盖。
他这样一直蹲着,桑诺就一直在旁边站着,像一根棍子。
桑诺在基地的时候就是常惹人生?气的那一种人,指望他能想出很好的办法安慰人是没有用的,桑诺根本不会,哪怕他不想见到禾奚这幅模样。
禾奚蹲在地上看前面被?雨水溅起来的水泊,看着看着,有点昏昏欲睡,抱着膝盖的手也有点撑不住了。
雨下得几乎越来越疯狂,人行走在其中几乎看不见眼前的路。
禾奚眼皮一抬一垂,不知?不觉就在原地蹲了半小时,麻木到腿的知?觉都快消失了。
就在准备要站起来的时候,禾奚顺势往前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秒,前面突然出现几条穿着黑色长裤的双腿,一步又一步疾速地朝这边走来。
禾奚有点懵,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只见为首的那人停在了身边,身后的人也相继停下,最后头顶上响起了声音。低沉又不可置信的一声:“奚奚?”
禾奚这才懵懵地抬起头,趴得有点红的脸,对上了储应珣的双眸。
储应珣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回来,身上昂贵高?档的西服破了好几道口子,仿佛从泥堆里滚过,袖口和?裤脚都是肉眼可见的泥,粘在上面很牢固,甚至脸上还有几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