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道叙州府
咣咣——咣——咣——
响亮的锣声从衙门口开始往外荡漾着,衙门的帮闲、杂役们,各自拿着打更用的更锣,骑着小驴,往几面城门各自去了,一面走,一面时不时地便敲着锣,大声地喊道,“皇——帝——慈——悲——”
“今——年——不——征——饷——”驴下的帮闲们便附和着喊了起来,“皇——帝——慈——悲,今——年——无——辽——饷——”
他们经过的街道上,便有不少百姓都抬起头来,极感兴趣地望着衙门里出来的差役们,彼此地打听了起来,“什么意思?锤子扯哦!今年竟真没辽饷了?老子是不信的。”
“信不信由得你,反正喊是这么喊,今年不征辽了!”
“那还催科不?”
“催吧,从盘古开天到如今,哪年不催科,催科总要催的!不催辽饷总催点别的!”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衣衫褴褛,如今已是十月天气,他却仍穿着薄布衫子,这衫子上还四处地打着补丁,饶是如此,肋下还有一条极大的裂缝,显然是刚撕破的,还没有来得及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