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订婚前的彩排就显得格外重要。
亚连今天已经被检查了三轮身体与精神状况,万幸的是,他这几天除了嗜睡外并无其他状况。他们只要确保他明天彩排能正常穿上礼服,戴上头纱外,以及能站着在订婚宴接受戒指即可。
戴头纱是安德森家omega的传统,因为当时安德森家族第一名嫁入皇室给安德森带来荣耀的omega便是戴着头纱结婚的,所以安德森将此变作了传统。
夜幕刚刚到来,安德森家族的宅邸仍然灯火通明。
亚连仍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穿着合衬的黑色西装礼服,垂着头,任由他人为他做头发的造型。他的黑发已经很长了,耳朵上戴着闪耀的钻石,垂眸小憩时看着像是精致的傀儡。他的头发上已被固定了卡子,头纱却并未戴上去。
李默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这一切,却陡然叫停了这个动作。
化妆师怔了下,“怎么了,李默先生。”
李默垂下眼睑,看向身旁站着的迦示,道:“江森呢?”
迦示道:“他在客厅等候。”
这才彩排事关重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要通宵准备明天上午。上午过后才能休息,然后下午再继续准备,晚上正式彩排。
当然……这也是安德森家的传统,于夜晚举行重大仪式。
李默低声道:“让江森过来,让他亲自给亚连戴上头纱。”
迦示沉默几秒,道:“好的。”
迦示穿过偌大的回廊,他的脚步在厚重的地毯上踩不出任何声响,无数佣人向他行礼,他如幽魂一般穿行而过。
硕大华丽的吊灯垂坠在客厅中央,将氛围压出些难以呼吸却又靡丽的昏黄来。
江森便坐在沙发上,他身上同样穿着黑色的礼服,手撑在膝盖上,掌心抵着眼睛。他注意到身旁的动静,并无留心,只是道:“衣服很合身,没问题。”
迦示站着,神情冷漠,“李默让你去给亚连戴上头纱。”
江森的肩膀痉挛了片刻,他松开手,黑色的眼眸之中仍有血丝。他定定地看着迦示,几秒后,像是从某种恍惚中回了神。
他道:“为什么?”
迦示没有说话。
江森呼吸重了些,他试图咬住牙齿,露出微笑来,“我觉得我这几天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我与安德森家族的诚意,为什么一定要为他戴上头纱呢?”
他从来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可是李默为何要反复地用这些细节折磨他,让他不得不一次次确认他即将和亚连完成订婚呢?明明只是个一个彩排,也要被迫却刷新对这件事的认知,被提醒他与亚连身上的链子。
江森感觉这空气中尽是粉尘,厚重至极地从鼻孔钻入,氧气被反复压缩,压缩得让他几乎头晕目眩。
漫长的沉默后,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