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肚子里打好了所有腹稿时才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后空无一人。只有清风吹起纱帘时的弧度,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绕了几圈,依然没看见人。
难道是有事先走了?也没跟我说一声啊?
我又看了下茶几,茶几上也没有什么纸条,只有仍是温热的茶水和茶杯旁溅洒出来的水痕。
……看得出来走得还挺着急的,茶杯在茶托上歪歪扭扭的。
难道给我发终端消息了?
我终于拿出了捂了许久的终端,并没有斐瑞的消息,反倒是季时川又刷了一堆消息出来。这个b刚刚直播拔医疗管,害得我差点出事!气死我了!
[季时川:他动了]
[季时川:不对,他疼醒了]
[季时川:等下,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季时川:不确定,我再瞅瞅]
……
病房内,床上的人插满了医疗输液针剂,唇色苍白,黑发落在脸颊边缘,紧闭的眼睛翕动了下。
季时川甚至能听见空气中的他的呼吸声凝重了些,他将终端揣在口袋里,走过去看了眼。江森仍是昏迷的状态,脸上毫无血色,加上这一堆输液管,乍一看像是电影中人造人诞生的场面。
他想到这里,嗤笑了声。
几秒后,季时川听见江森发出了小声呢喃,却仍是紧闭着眼,像是在说梦话。
……他这是嗓子好了?
季时川挑眉,靠近床边,俯身凑近。下一秒,他看见江森骤然睁开眼,黑眸一片清明,紧接着,领口便被一道力量攥住往下压。
江森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喑哑,“你他吗折腾够了没?”
季时川都没说话,就见江森直接挥拳过来,悬浮的装置被带得在空中乱晃。他一时不察,脸上立刻挨了一拳,领口的束缚松开。
“你他吗没昏迷装什么啊?!”季时川捂着脸后退几步,一黑一灰的眼里有着怒意,“还是你就打算把我骗过来打两圈完事?”
“我没说过我昏迷,我只是在休息。”江森扶着床坐起身,伸手将胳膊身上的各种输液管一根根拔下,肌肤上不少地方冒出细小的血珠,他却并不在意;又一口气解开衬衫扣,将腹部和胸口的监测装置拔下,一面动作一面道:“推迟的会议下午召开,记得来开会。”
江森拔完了手上所有的装置,立刻激起些警报声,他按下按钮,俯身道:“我现在出院,不用过来了。”
他下了床,静静地看着季时川,黑发下的一只眼仍然包裹着散发着蓝光的紧急防护纱布。染血的衬衫扣子全开,露出一大片胸口到腹部的肌肤,肌肉的沟壑纹理上有着不少伤痕与血迹。
季时川皱着眉,深邃的五官挤在了一起,“你穿这件衣服吧你,你这样看我让我有点恶心。”
“她……和你说什么了。”江森没有回他的打趣,语气平静地问道,可呼吸却已经有些凌乱,“你和她在发消息,对吗?”
季时川脸上的散漫也淡了,眉压着眼睛,话音却带着点笑似的,“你还敢问啊?”
江森沉默着,手指蜷缩起来,小臂绷紧。
季时川话音讥诮起来,“你也没什么不同,不是吗?指责我趁着她易感期对她如何如何,让我尊重你的朋友,结果呢?把她压在床上强迫她回应你,你不觉得你下贱畜生多了吗?”
“我——”江森呼吸凝重了几分,却昂起下颌,道:“我……没有做什么。”
“哈。”季时川笑了声,走过去,抓住了江森的领子将他往后推,边道:“你他妈觉得有区别吗?到底是她阻止了你还是你他妈良心发现你心里清楚吧,这种话你糊弄你自己还是糊弄?江森,你他妈的活该被她拒绝被她甩!”
“砰——”
江森的腿撞到病床边缘,病床颤动了下,带着床头的柜子也晃悠了,杂物从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