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中原中也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来不及安排下属收拾战场,直接操纵着重力,飞跃上周遭建筑的顶端,截取直线路径,赶回港口大厦。
推门而入时,恰是2分钟的最后一秒。
他看见黑发的首领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极其难得的没有在批阅公务,本该摆放着文件的面前空空荡荡,只有一部熟悉的手机,端正孤孑地摆放在桌面上。
“……”中原中也紧紧皱起了眉头,疾步走向太宰治,态度空前肃然谨慎,“发生什么了?”
黑发首领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面前的手机。
“?”中原中也紧锁着眉头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就看到——
【……不是同事的孩子就是同事的弟弟……我想给他取名为中原中二。中原先生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中原先生:“…………”
这是谁?在说什么屁话?
他僵了三秒,目光上移,不出意外地看到熟悉的横滨警视厅徽章头像。
两日不见,对方的话语里依旧透露着一种令人血压升高的美。
“还有呢。”首领再度发话,“往前看。”
一股红薯馥郁甜醇的香气不知从何而来,在黑暗压抑的办公室内幽然散开,混杂着米粥的淡香与烤面包的酥脆甜香。
“咔嚓。”
“……”中原中也缓缓抬头,看见办公桌上不知何时摆开了一碗一碟,红薯软糯的溏心在雪白的米粥中润出晶润的色泽,碟中的烤面包被某位首领神色平静地拿起了一块,放进口中一咬,外酥里嫩,唇齿溢香。
像极了拿Reaction下饭的秘书芥川银。
中原中也:“………………”
他在濒临暴躁的边缘默念了十遍“这是首领这是首领”,才勉强压住脾气,磨着牙道:“不是不信任这家伙,还给他改了个‘骗子’的备注吗?怎么现在又愿意吃他送来的东西了。”
他还记得一天前,自己曾询问过对方“为什么给这家伙设这种备注”。
当时对方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神情的死寂,手机光屏的微光映照在那双那双毫无光彩、像是盛着干涸的血渍般的鸢色眼睛中,只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没有生机:“需要特别的原因吗?”
太宰治说话时,咬字总是很轻。给人一种如果不专注去听,就可能错漏什么信息的错觉。
但事实上,他的咬字非常清晰,不论是下令攫取反对者性命时,还是铲除碍事者时,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不轻不重地敲在人的耳膜上,心脏上,令人产生一种五脏六腑都冻结的错觉。
“当你命悬一线,向某人求援,表明对方唯有做事件A才能救你时,对方却在满口答应之后毫不犹豫地跑去做了与之截然相反的事件B……事后对方又无缘无故地跑来向你表达关心,不论如何你都不会相信的吧。”
雪名阵是一个骗子。
欺诈者。
对方能用轻浮的玩笑戏耍一位濒临死亡、绝望求助者,又怎么可能真心在意求助者的死活,更别提有没有好好吃饭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对一个随时可能被杀死的人大献殷勤,忧心忡忡地说你要好好填饱肚子,与何不食肉糜有何异?
中原中也收回思绪,看向已经开始舀动红薯粥的……好香好香。
啥也没吃就急匆匆赶去做外勤,又火急火燎赶回来的中原中也:“……”
饥饿令人暴躁,中原中也微微提高嗓音,压着不耐又问了一遍:“问你话呢,混蛋Boss。”
太宰治的眼神完全没有落在实处上,也说不清对方是懒得用心,还是被创得仍有些思绪涣散:“只是忽然觉得,有些人可能单纯就没长脑子。”
拿面对魔人的警惕性去面对这样的空脑壳就输了!
太宰治眼神稍有些放空的抿了